更别说王华芝自己也心虚——那叠加起来的七十万,经过徐凯的连番敲诈勒索后,只剩了三十来万,她这会儿没法工作,又偷偷给自己买了一份养老保险,手头上撑死了也就是二十来万,连袁明的欠债都还不上。 这会儿这个光景,打死她也不敢把实话说出来,王华芝佯装生气,恨铁不成钢的骂了袁明几句,又说:“现在的房价都飙升成什么样了,你打听过没有?几万块一平米,四十万扔进去,连个响儿都听不见!” 袁宽看她这做派,心里疑窦更深,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说:“你不会是把钱给搞没了吧?” 一听这话,袁明也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亲妈。 “王华芝,”袁宽语气不善道:“这可是我们家最后的指望了!” 王华芝心头猛地一跳,又不敢把徐凯敲诈自己的事说出来,她嘴唇动了几下,忽然就想起那个被自己交换掉的女儿来。 收养她的人家既富且贵,从小她就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相较于袁思思,是真正的小公主。 现在她的母亲快活不下去了,她的弟弟也欠了债,她是不是也有义务,要帮自己的亲人一把? 要不是自己将她跟袁思思交换了,她哪里会有现在的舒服日子,只先天性的心脏病,就够她喝一壶的。 对,就这么办! 王华芝飞快的敲定了主意,脸上的表情就淡然起来,看了袁家父子俩一眼,冷笑着说:“别看自己手上有屎,就觉得别人脏,一个惹祸精,一个窝囊废,真亏你们好意思这么说我!” 袁宽之前明里暗里的试探过几次,就是想叫王华芝把钱吐出来,只是都被她避开了,他以为是那笔钱被王华芝挥霍掉,或者是做了别的,这会儿看她态度这么强硬,之前那想法也就随之松动了。 “说话就说话,干嘛出口伤人?”袁宽笑着打个圆场,说:“不管怎么着,都先把孩子欠的债还上,你说是不是?他还年轻呢,可不能因为这事受影响。” 王华芝拿眼角夹了他们俩一下,对袁明说:“那笔钱被我托付给一个朋友做理财了,再过几天,我就取出来给你。” 袁明心头一松,赶紧涎着脸说:“妈,你真好!我以后挣了钱,一定叫你过上好日子!” 因为嫖/娼那事儿,袁明的档案里被记了一笔,没有什么正经高中肯要他,王华芝就花了点钱,把他送进了技校。 只是他天生就不是什么念书的料,逃课更是家常便饭,整天在网吧里边泡着,抽烟喝酒的坏习气倒是学了不少。 屎壳郎也觉得自己的孩子香,袁明再不成器,在王华芝眼里也是世界上最孝顺乖巧的。 她叹口气,有些无奈的说:“你得给妈争气啊,不能被袁思思比下去……” 王华芝到这儿,她自觉晦气,也就把接下来的话给咽下去了。 当初交换孩子的时候,王华芝特意看了一眼小床上张贴着的名字,知道那孩子叫周嘉嘉,而“周嘉嘉”三个字,也是她的亲生女儿即将拥有的名字。 后来她偷偷去查了一下,知道“嘉”是幸福美好的意思,欣慰之余,也更希望这个孩子能长于富贵,不要像自己一样吃那么多的苦。 王华芝曾经在那家私人医院上过班,总有些认识的熟人,悄悄打探过周家的消息,只是医院方对此守口如瓶,她只打听到了周家男主人叫周明谦,其余一无所知,再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却在新闻上见到了那个名字。 王华芝听着电视里那个漂亮的女播音员念出了周明谦的头衔,一颗心激动地几乎从胸膛里跳出来,她再也没见过自己的亲生女儿,但只是知道她过得很好,就心满意足了。 而现在,她实在没有别的路可走,只能试着去找一找那个孩子,寻一条出路出来了。 …… “嘉嘉,”相貌英俊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前翻阅文件,语调清冷,头也没抬的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赶走的第三个助理了。” 周嘉嘉坐在化妆间的椅子上,气呼呼的说:“我简直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蠢人,一点事情都办不好,不辞了还留着过年吗?!” 周致远抬起头,目光淡淡的看着她,说:“你还在上高中,当前最重要的就是读书高考,参加这个节目玩一玩没什么,但要记得收心。” “二哥,我真的不是读书那块料,你们能不能别逼我了?”周嘉嘉皱着眉,抱怨说:“爸爸是这样,妈妈也是这样,大哥大嫂更是他们的应声虫,家里又不缺钱,我只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