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绰些的,可以弄个网在桑树间守株待兔,会有许多傻鸟傻乎乎地撞上去,只需要定时去网上捉鸟就好;要是实在太闲了,还可以自己做个小小的捕鸟装置骗鸟儿进去,费的米粮也不多,随便撒上几粒就够了,要不怎么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我幼时大多在读书练剑,倒没什么趣事。”张良感叹道。 “我更羡慕你们从小能读书。”陈平说道。 扶苏笑了。 人大多是这样,自己有的不稀罕,只羡慕别人有的。 他曾有过比一般人丰富的经历,但那时候他始终只是个看客,从未真正参与那一个个小世界的一切。 如今重活一世,他再没有什么奇遇,也不需要再修行,他只希望能尽自己所能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对未来没有太多的野望。 如果到老了他还能和现在这样,与三两好友相对而坐,漫无边际地闲谈,回首过去没多少遗憾,更没愧对什么人,也算不枉重活一回。 张良见扶苏在一旁笑,只觉扶苏是在笑他和陈平相互羡慕,又把火引到了扶苏身上:“你看你,我还好说,只是读书练剑,你呢,还给管那么一大摊子事,年纪小小的,活得比谁都累。” 扶苏也不恼,只反问道:“要是现在让你不读书不练剑,你受得了吗?” 对他来说,少府衙门那些事也不算忙,只是简单地过过眼而已。至于到邯郸郡赈灾,那是因为他已插手了许多事,邯郸郡有这次的灾劫,与他也沾了因果,他没法坐视不管。 张良想了想,他已经戒了琴,再让他戒了书和剑,那日子确实没滋没味,还不如死了算了。 张良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又与扶苏两人聊起别的,三人出身和经历各不相同,读过的书也不尽相同,说起话来三天三夜都打不住。 最后还是当初嬴政特地指派给扶苏的“掌灯禁卫”起了用处,按时按点过来给扶苏灭了灯,才结束了这次座谈会。 过了几日,瓷器作坊那边传来消息,说他们做的瓷坯烧制好了。 扶苏又和张良他们一起去验收成品。 比起陶器制作,瓷器的工序要复杂得多,烧制过程中也容易出岔子,扶苏过去前已经做好了成品不甚美观的心里准备。 到了瓷器作坊那边一看,扶苏惊喜地发现他们亲自动手做的那批瓷坯烧出来竟还挺好看。 李由、王离的大瓶大碗瞧着都挺大气,烧出来是青瓷,虽没有画上好看的纹理,瞧着也莹润漂亮,泛着引人注目的美丽光泽。 扶苏和张良做的都是酒杯茶盏,他们本就会画画,勾画出来的花鸟纹理经过窑炉烧炼,瞧着雅致又灵动,叫人爱不释手。 陈平的几样是做得最精巧的,他画工不如扶苏和张良,所以扬长避短,在形状上下了大功夫,比如做的酒壶把手竟还是兽纹的! 比起他们这些业余爱好者,几个专业玩泥巴的老陶工做出来的成品要标准多了,他们都是专业人士,哪怕不同的人做同一样器具,大小、形状瞧着都别无二致,明显已经具备了量产瓷器的技术。 扶苏把成品全部赏玩了一遍,愉快地收下了所有人赠送给他的最佳作品。他也没藏私,把自己亲手做的茶盏人手分了一个,第一次做,不怎么完美,给他们平时喝茶时随便用用。 张良拿着莹润好看的茶盏反复把玩,感叹道:“没想到那堆不起眼的泥土进瓷窑烧上几天居然能有这样的变化。” 这可真是千烧万炼才显出来的美。 扶苏说道:“对。” 一开始谁都不会想到用那么多工序折腾一抔土,这是许许多多工匠一代接一代摸索出来的宝贝。其实即便他不建这个瓷窑,再过个百八十年工匠们应该也能从原始瓷摸索出青瓷来,更多的花样也会陆续出现。 只要保证了温饱,人们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就会陆续抬头。 前头有过几次教训以后,扶苏捣鼓出新东西已经不会忘记嬴政了。他把陈平做的酒壶和自己做的酒杯配成一套,叫人量身打造一个防震防摔的礼盒悉心装好,算是专供嬴政的礼物。 除了这个礼盒之外,扶苏还把陶工们做的那批流水线杯碗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