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 不得不说,看的人多了,哪怕只是在场中追逐那小小的鞠球,瞧着都让人有些热血沸腾。 嬴政混在观赛人群中,不一会便被周围震耳欲聋的叫喊声吵得耳朵疼,他的目光落在鞠球场中奔跑的扶苏身上。 许是为了平衡两边的实力,扶苏倒不是场中唯一一个小不点,两边的队员都是一半和李由年纪相仿,一半和扶苏年纪相仿。 扶苏平时一向安安静静不闹腾,上场之后倒多了几分男孩儿的英气,像是只一直被关着的幼虎蓦然出了柙,身形灵活之余又气势十足,和李由对上都有种势均力敌的感觉。 因为专注比赛,扶苏并没有察觉到嬴政的到来,酣畅淋漓地与李由比了一场。 由于李由习武的时间比扶苏长得多,兵法更是已经学了好些年,不管是比体力还是比策略都比扶苏略胜一筹,最终这比赛还是李由那一对赢了。 扶苏出了一身汗,输了也不恼,笑着说:“师兄你是不是又偷偷练习了?” 李由好强得很,习武时但凡有被他比下去的苗头就会自己关起院门偷偷加练,偶尔讨论兵书落了下风还会闭门苦读,扶苏有理由相信李由背着他偷偷练球。 李由矢口否认:“没有的事。” 两人正说着话,怀德就悄悄上前和扶苏禀报嬴政来了的消息。 周围人太多,闹哄哄的,扶苏抬眼往怀德过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刻瞧见了立在人群中听其他人议论着什么的嬴政。 扶苏愣了一下。 前两次嬴政过来隔了半年有余,这次嬴政距离上次过来却只隔了一个多月。 想到前不久嬴政写来的那封训斥信,扶苏鼻子莫名发酸,他其实不算个真正的小孩了,理应不会再为嬴政毫无理由的一通教训难过,这段时间入梦后却总会梦见当初那封诏令。 扶苏稳住情绪,把鞠球场腾给了朝气蓬勃的学生们,自己与嬴政一块回别庄。 一路上,父子俩没怎么说话,扶苏不时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只默默跟在嬴政身后往回走。 李斯和蒙恬见此情景,都默契地没说话,回到别庄后也没跟着嬴政与扶苏父子俩进院子。 嬴政来过三回了,早已熟悉扶苏住的院子。 嬴政信步入内落座,看了眼刚才在球场上还神采飞扬的扶苏,不由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扶苏坐下。 扶苏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父王。” 嬴政挑眉,说道:“怎么?不哑巴了?”他斜倚着凭几,向扶苏兴师问罪,“还和我闹脾气了是不是?” “没有。”扶苏立刻反驳。 嬴政伸手点了点扶苏微红的眼眶。 信里可以说谎,话里可以说谎,这一看到他就红了的眼睛说不了谎。 这小孩的倔脾气约莫是像了他,能忍耐,也能伪装。 若是旁人,嬴政也不会觉得有什么,还会让对方好好装,最好别再他面前表露半分,否则他不会哄人,只会觉得对方很烦,并勒令对方从自己眼前消失。 真换成别的人,别说只是骂了一顿了,即便打了杀了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只是养孩子这事儿,养着养着就不一样了,他既然已经腾出那么多时间关心扶苏的学业、关注扶苏平时做了什么,这个儿子对他而言意义自然不一样了。 嬴政淡淡问:“我是你的谁?” 扶苏一顿,回道:“父王。”他的声音不知不觉带上了几分哽咽。 嬴政道:“知道就好,你是我儿子,在我面前觉得委屈便说出来,别自己偷偷躲着哭。” 扶苏想回一句“我没有躲着哭”,眼泪却比话跑得快,一下子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他原以为自己一点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