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但梁思礼其实也就看起来镇定,从他拿下嘴里的香烟,反复搓揉烟身的手指不难看出,他心里也早已缠成了一团乱麻。 又一阵沉默后,梁思礼尝试做出引导:“钟亦你现在先告诉我,如果我提了反对意见,有用吗?” 如果已经到了劝不动的地步,那所谓的“商量”自然也失去了意义。 正像梁思礼所料的那样,首先这个问题,钟亦就很难答上来。 犹豫间,钟亦抬手从梁思礼手里把烟拿来放进了自己嘴里,一点没管上面被他咬出来的牙印,皱眉道:“打火机。” 梁思礼顿了一秒,终于还是倾身过去给钟亦把烟点了。 再然后,不管季皓川怎么抓心挠肝地努力贴门缝,都一句墙角也听不到了。 钟亦枕在梁思礼胳膊上深深地嘬着嘴里的香烟,看着虚空里那些从自己嘴里吐出来的烟雾,想了整整一支烟的时间。 这一支烟的时间里,两人一句话也没说——每每碰到悬而不决的事情,他们总会这样靠在一起消磨时间。 上一次这样,还是在钟亦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把他们全身家当,拿去押一个业内谁也不看好的宝的时候。 抽完,钟亦半起身把烟摁进了满是烟屁股的烟灰缸里。 重新枕回身边人的胳膊上,钟亦缓缓吁出嘴里最后一口烟,和梁思礼一起目视前方,道:“如果我说有呢?” 梁思礼答得丝毫没有犹豫:“那我就提反对意见。” 钟亦静了一秒:“好。” 那一刻,钟亦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自己思来想去整整一个礼拜的提案被否决,心里竟然会有一股说不上来的轻松。 他合上了眼:“听你的。” 梁思礼长臂一收便揽在钟亦肩上搓了搓,安抚道:“没关系,养条阿猫阿狗都会有感情,何况一个大活人。” 从钟亦答应跟张行止出去的那一天起,梁思礼就想到了今天这个结果。 这一个礼拜,他也不再自己骗自己了,他开始慢慢明白张行止对钟亦到底特别在哪里,尽管可能钟亦自己都还没发现。 “不用给自己太大心理压力,有这个想法是人之常情,实在不行,就算临到开机前一秒喊停,我也陪你。”梁思礼道,“只要你自己想清楚了,怎么样都可以,毕竟我只出钱,真正出力的是你们。钱没了,能再赚,心力白费了,下一次再想这么全心全意地去做一件事,就难了。” 梁思礼没心没肺地咧嘴道:“或者你干脆趁着这次机会不做了,我们就闲散点,在立博死皮赖脸磨蹭到皓川长大的那天,以前我还能养养你,现在你也不需要了,固定资产应该没比我少多少。” 闻言,钟亦靠在梁思礼怀里仰着脸哼笑出了声:“你这样说的感觉我好没良心,吸完你的血就跑。” “难道不是吗?” “我帮你挣的还少吗?” “要不你再没良心我也供着你?这就是长远投资,你懂个屁。” “我懂个屁?等我出师那天你最好给自己备点消炎药。” “要消炎药干吗?” “怕你脸肿的受不了。” 聊到这些的时候,两人的声音已经彻底平和了下去,季皓川就是扒在门缝上再想偷听到结果,也不得而知了。 但不管这两人商议出的最终结论是什么,既然钟亦提出了这个问题,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季皓川觉得自己现在只需要等里奥捧着他凉透的心,联系自己就行了。 豪宅里。 里奥颓然地坐在他哥卧室里,一件背心胡乱地套在身上,脑袋垂得很低。 张行止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孩子,既没有批评他,也没有安慰他,只在良久的静默后沉声道:“不像你里奥。” 十几分钟前,自己一进大门里奥便抱了上来,在他脸上、脖子上胡乱一通亲不说,甚至在被推开后,单膝着地解起了他的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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