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堂弟妹早已醒来,在屋里你追我跑,也没见公孙誉伉儷在后半劝半放纵地跟在后头时刻关注着。 公孙华单手负在身后,走出屋外,也没见其他亲戚走动,他虽是起得早,但通常这时候,亲戚也陆陆续续起个七八成了。 不过大家庭便是如此,有任何事情都瞒不住,公孙华绕了一圈屋子都不见人影,便往镇上广场走去。 通常有表演时,会召开集会时,总会有人敲锣打鼓吸引大家前来,兴许是他刚才在后山才错过了。 如是想着,却没在广场见到理当人满为患的场景。 这下子他真感到诡异了,他定神思索了会,如此只剩下忠贞塔了,不过那向来是到了祭祠节日才会聚集人潮的地方,他虽然百思不得其解,却还是朝忠贞塔的方向走去。 忠贞塔之所以如此命名,便是纪念那些为情而逝的先人,他远远便见到几乎所有镇上的人都聚集在此了,虽有交谈低语,但这里向来气氛肃穆,人们也仅仅是围绕着目光的焦点,没敢上前打扰。 公孙华上前一探究竟,一身御琼风格的朱红曳地纱裙,手持长纱布,随着身姿舞步而甩动,女子面容姣好,化上不浓不淡的妆容,眉心一点朱砂红,这不是孙苒又是谁? 穿的是符合礼节的大红衣裳,脚踏的是自古流传的民俗舞蹈,凿于这隻舞的意涵是希望逝者放下生时的爱恨,也有代人赎过的寓意,因此时不时得下跪,而且是跳跪,或者扑跪。这舞在最早时,是希望用这些跌破皮伤过膝的痛楚换得逝者平静,是近来人们才在舞蹈时加上护膝,以免在舞蹈中受到太严重的伤。 孙苒虽是加了护膝,但基本上跪一次就得淤青,起初她疼得咬牙,但还是坚持了下来。 祈舞总共有十节,但常人最多能坚持到三节就不错了,孙苒也没打算把自己往死里折腾,舞蹈中断是大不敬的,因此第一节结束后,她便深吸了口气,对着忠烈塔磕了个头。 所幸无需是响头,她刻意放慢动作,让额头缓慢接触地面。这过程她总共就跪了三次,好在有护膝,否则膝盖可要肿了。她爬起身,眾人开始拍手,她也不禁面露微笑。 公孙华心情很是复杂,公孙誉等人上前查看她是否无恙,并热络地邀她到家里坐坐。 被人群簇拥着的孙苒不经意看见了公孙华,她开心地同他打招呼,「公孙兄!」 公孙华抬步走去,公孙杳和查图穆这对新人也在,他扫了公孙誉一眼,果然见公孙誉心虚地别开眼。 「苒苒真是有心了。」公孙杳说道。苒苒?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还称呼如此亲暱?他错过什么了? 「先带孙苒姑娘回家吧,其他稍后再说。」查图穆温声说道。 公孙杳主动搀扶疲惫膝痛的孙苒,眾人对着孙苒嘘寒问暖,再没人敢向先前那样因着孙苒是人族就将情绪迁怒在她身上,连公孙锦都默默抱起孙苒的东西走在一旁。 一节的舞蹈在祈舞之中着实不值一提,只不过一切基础的打底,三节才算是眾人标准中磨难的开始,但一来孙苒非御琼人,二来愿意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看在本性善良的御琼人眼里,实在难能可贵。 外人就算知晓御琼有此风俗,但也不可能知道舞蹈怎么跳。公孙华不由看向公孙誉,他的目光倒是从方才就一直避免和自己对上。 公孙华看着孙苒的背影,目光复杂起来。罢了,看在她如此诚心的份上。不过也就是因着这份诚心,日后再有什么要求,他也无法再向先前那般理大于情了。 受到眾人友好对待的孙苒一时间还真有些不习惯,她心想跌这几下还是值得的。 不过此番她并没打算提及攸关婚礼的事情,待坐定位后,她语重心长道:「御琼长时间与外界隔绝,造成人族与纯种犬族之间诸多误解,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