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停了会,他才继续说。“我姚大心里也清楚,自家媳妇管不住,做了丢脸的事,我认了,大伙要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我姚家上上下下都受着。这是我们该的!但是,王宝儿他凭什么打我媳妇?他已经嫁进季家了,我媳妇做了错事,季哥儿已经给了教训,一码最一码,大伙都瞧瞧,他把我媳妇打成什么模样了,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一脸血的躺地上,我第一眼看见,还以为……” “刚刚,季哥儿还说,这事该算谁的错?我倒想问问,这事该算谁的错了。”顿了顿,姚大的声音又扬了起来。“大伙你们说说,这事该怎么算?”问完,他又接了句。“要好好养上整整半个月!半个月啊!现在是什么时节,咱们地里刨食的,就靠着地里的物儿过日子,现在正是农忙,家家户户都恨不得每个人多出一双手来,可我家媳妇却被打了,得好好养上半个月!” 姚大说的眼珠子瞪的老大还泛着红色,特别的愤然。 哎…… 姚大这话说的也对。王宝儿确实不该打人,怎么着,他都是嫁季家了,又不是王家人,再者,这事已经处理好了,他跑过去插一脚算什么事。 最紧的就是农忙,这一年过的好还是坏,都得看这个时候,这会姚郎被人打了,也是说不过去,养上半个月,农忙都快过了。 是啊,每年农忙时,家家户户连孩子都提上阵了,就是为了不耽搁地里的活,换平日里,哪舍得啊,这炎夏的天,能晒脱一层皮,看着孩子受罪,心里头不好过,却也是没了法子,总得挣钱吃饱穿暖。 围观的村民目光都有了变化,小声的跟着旁边的熟人嘀咕着。 季安逸心里咯吱一声轻响。 他的怀疑被证实了。 这姚大果然不是简单的想敲钱,他还想,把所有的错都推到王哥儿身上,淡化姚郎做的丢脸事情,把自家立场转为受害者。 如此一来,若他们这边真退步了。 那所有的事情,就真的都成了他们的错。王哥儿的名声会更坏,而姚郎却可以悠闲的得了钱,还在屋里好好的养半个月。 还有一个重点。姚家气焰会高涨! 他可以想像,姚郎若恢复好了身体,恐怕会更嚣张。 只要他们这边承认了姚大的话,他们就输了。 季安逸目光微沉。 姚大的一席话说的甚为漂亮,他该怎么来反驳? 绝对不能让他淡化姚郎做的错事,不管怎么样,他都得把这两件事归为一件事,否则,局面不妙。 不可以让姚大心思得逞。 “姚叔说的在理。”季安逸温温和和的笑了,声音不急不徐。“我哥打姚阿麽这事做的不太对,却也不能说他有错,若姚阿麽不存了某种上不得台面的心思,我哥也不会生气,更不会凭白无辜的打他。再者,姚叔也说了,姚阿麽一事,已经得了教训,而我又没有得到实质损失,这事便算不得什么大事。我觉的这话不对。” “我和小二俩个,都只是孩子,守着一个家,好不容易琢磨出两个挣钱的路子,就想把日子过好点,这才刚刚开始,就有人眼红上门了。我虽泼了羊尿在姚阿麽身上,其中却也是因姚小哥儿对着吐口水,拳打脚踢的原由,我哥上门来打姚阿麽,行为是粗暴了些,却也是实实在在想护着我和小二,让咱村里人清楚,王家虽无长辈靠着,可有他王宝儿在!” 说到这,季安逸眼睛有些微微的泛红,停了会,才继续说。“按姚叔的话来说,我哥今个打了姚阿麽,就是错了,不仅错了,还得赔钱还得养着姚阿麽整整半个月。正是农忙时节,姚阿麽养上半个月的伤,不能干农忙,都是我哥的错。可大伙想想,若姚阿麽不起那上不得台面的心思,我哥能打他?” “姚叔有些话请你摸着你的良心说。”顿了顿,季安逸看向四周的村民。“这事,要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真没法扯的清,我哥打姚阿麽不对,却事出有因。我哥从六岁辛辛苦苦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