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眸子,被打败了似的抬手捏着眉心,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经过了大半夜的厮杀拼命,他真可谓是前仆后继、鞠躬尽瘁。武器给人家姑娘准备好了,这叫投其所好;姑娘受伤了,他立刻为其疗伤,这叫体贴入微;姑娘一声令下要打人巴掌,他还巴巴的递家伙,这叫有求必应。 他心想着,姑娘已经被伺候到家了吧,总能换来一句软化熨帖一下他的心了吧,结果…… 结果换来的只有两个字:发情。 哎,怪就怪他有个心高气傲的脾气,时常要和自己的思想做点小斗争,平日里都是姑娘家追着他跑,在樊小余面前只能他拉下点面子,希望能逗得她情窦初开,否则哪能碰壁? 哼,他要是真发情,以他的本事,还能等到现在,早把人办了! 春|药他不会做么? 助兴道具他不会做么? 他长得又帅,身材又好,腿又长,鸟又大…… 他就不明白了,怎么到最后直落下那么两个字。 时夜一揉眉心,肢体语言也表现出一副他忍无可忍,对方无理取闹的态度,就是再粗的神经也能感受到他强烈的不满,何况樊小余又不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做清道夫工作就属她吹毛求疵。 只不过人都有一长,自然也就有一短,偏偏樊小余就短在“情”字上,非但不通人情世故,也不懂风情月债。 这会儿,樊小余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有时候真挺烦时夜这种说半句留半句的模样,好像意味很深长,需要她细细品味,可她就是懒得兜圈子的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呢? 就说刚才,时夜说他“怕控制不住”,樊小余就琢磨,控制不住什么,不就是上次那样亲了她一口么? 这有什么不能直接说的? 不过眼见时夜这么意志消沉的,樊小余也自觉用错了字眼,遂走上前一步,碰了一下他的袖子。 “喂。” 时夜仍是纹丝不动。 樊小余也没和他计较,谁叫自己有错在先,便说:“我刚才说的不对,不是发情,是……哦,是动情。对么?” 话音落地,时夜本就一动不动的姿势,仿佛更加凝固了,几乎要成了化石。 樊小余也区分不出不动和僵硬之间的区别,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用了一个比刚才更不恰当的字眼。 时夜暗暗咬了牙,若非了解她的性子,几乎要以为她是故意的。 这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索性把心一横,再抬头时,笑容勾在唇角,声音清清淡淡:“哎,算了,要不是这后遗症,我也不会情不自禁。” 这心一横,脑子也就清醒了,方才被刺激的失常也烟消云散。 时夜这才忽然想起来,樊小余是个顺毛驴的脾气,硬碰硬他动手打不过她,嘴皮子也没她放得开,骂的那么彪悍,那就只能把身段放软了,把话放软了,凡事都顺着她,把毛捋顺了,自然就给面儿了。 果不其然,时夜把话不轻不重的这么一撂,樊小余立刻有些词穷,见他一副唇角挂笑的模样,加上她本就理亏,这会儿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抓住了那四个字。 “情不自禁?” 樊小余没受过时夜那么高的文化教育,虽然自小就在人吃人的生态环境里野蛮生长,刀山火海的闯了这么多年,却不是文盲,咬文嚼字的学问她也不是一窍不通,起码“情不自禁”这四个字掰开揉碎了当什么意思讲,她还是分得清的。 不自禁,也得有情才不能不自禁,没情没份的跟谁禁去? 樊小余又重复了一遍:“情不自禁,你说你情不自禁?” 她到底要重复几次啊? 时夜嘴角微微抽搐,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又差点憋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