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雀君用那个小纸片给季秉烛传音,道:“君上,咸奉城有个执法者是整个古荆最不能惹的,那就是寂奴。相传他做事从来六亲不认,遇事只知执法不知变通,私底下被人戏称为咸奉城的疯狗。而且他还是破世末期,灵力高强,咸奉城派他过来,怕是……” 季秉烛“哦”了一声,对这个疯狗没什么好奇的,脸上一派淡然,施施然走了进去。 原本季秉烛还以为里面会有一堆人等着讨伐他,但是没想到刚进去就发现里面的人屈指可数。 鹿邑城城主的白塔,鹿沐自然是在的,他站在窗台旁看着白塔之下的场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在一旁椅子上坐着的几位细细数来,季秉烛也就边流景认识,其他的各个都很面生,完全不知道谁是谁。 禾雀君贴在他后面的红色纸片此时起了作用,从中传来禾雀君的传音:“君上,坐在边流景旁边的两位身着黑袍的人便是咸奉城的执法者了,左边就是寂奴。” 季秉烛传音道:“右边呢?” 禾雀君:“……” 禾雀君沉默了一下,才道:“右边就是我刚才对您说的另外一个执法者蝴蝶大人。” 季秉烛“哦”了一声。 禾雀君又道:“而另外三个人,依次是边家二子边祝、季家现所存旁支季若以及……” 禾雀君顿了一下才道:“以及符家家主符……符紫苏。” 季秉烛点了点头:“哦哦哦!” 禾雀君:“君上记住了吗?” 季秉烛老实道:“一个没记住。” 禾雀君:“……” 季秉烛本来记人就很困难,现在一下子来了一二三四五个人,而且各个的名字都很难记,他若是能一下子记住才真的有鬼了。 “记不住也没关系,”禾雀君吐了一口气,“还有我在。” 季秉烛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此时鹿沐也发现了他过来,立刻迎了上来,道:“君上。” 这一声将周遭几个人的视线吸引了过来,全部都直直地盯在季秉烛身上。 鹿沐走上前,看似恭恭敬敬,实际上咬牙切齿地对着季秉烛小声道:“你吃东西够久的。” 季秉烛不明所以:“不是你让我慢慢吃的吗?” 鹿沐:“……” 鹿沐不好说话了,索性闭了嘴。 此时两位执法者也从椅子上起身,快走几步,恭恭敬敬地朝着季秉烛行了一礼:“见过一殃君、禾雀君。” 季秉烛点了点头。 寂奴最先起了身,将一旁的蝴蝶一把拉了起来。 寂奴在整个古荆中相传就是个青面獠牙的形象,几乎能达到只要说出个名字就能吓哭一屋子小孩的地步,但是实际上他的长相也没那么可怕,相貌算得上是普通,不过浑身气势清冽,眉目间不怒自威,煞是骇然。 而一旁的蝴蝶就不太一样了,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身形纤细,腰肢不堪盈盈一握,而且穿着极其暴露,从季秉烛这个角度能看到她还没掩住的半边酥胸以及腰间衣衫分叉露出的白皙大腿。 这蝴蝶执法者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第一眼看到季秉烛眼神就死死地盯着他,像是出神了一样,直到寂奴扯了她一把,她才满脸绯红地低下头,不着痕迹扯了扯自己本来就不多的衣衫,似乎觉得自己穿的有点少,想要遮一遮给季秉烛留下一个好印象。 季秉烛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朝他们点了点头之后视线就放在了不远处桌子的点心上。 但是当他无意中错开目光,就直接对上了桌子旁边流景的眼睛。 边流景此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眼神深邃无光,脸上面无表情,看他浑身的气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在场的人有什么深仇重怨。 从季秉烛进门到现在,他一动未动,眼神却是死死地盯着季秉烛,像是要在他身上穿出几个洞一样,眸子无光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只是身体中剧烈躁动的魔气显示着他此时到底有多么不镇定。 这是两百年以来,边龄第一次以真正的自己见到季秉烛。 季秉烛之前也曾经因为边流景叫了他名字而怀疑过他就是边龄,但是仔细想了想,若他是边龄的话早就和自己相认了,更加不会出手想要伤自己了。 季秉烛和不在乎的人从来都是漠不关心的,他和边流景对视了一眼之后就冷淡错开了目光,朝着鹿沐道:“此番叫我前来到底有何事?” 鹿沐干咳了一声,道:“自然还是为了边家家主主母一同被杀之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