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房内的另外两人便是这样的感受:禾雀君站在角落中,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着季秉烛,眼眸如琉璃般恍然绽放出些许光芒,看着季秉烛的眼神如同在看神明;而边流景却是狠狠咬着牙,忍了半天才强忍住直接出手的冲动,双目几乎泛着点赤红。 边流景喘了一口气之后才冷声道:“君上非要这般说话吗?在古荆上,众所周知,强者为尊,败者或死或隐全部都是咎由自取,技不如人罢了。可是万事都要遵循个因果是非,这个到底我相信您也是懂得吧?” 季秉烛目不改色:“我不懂。” 边流景瞳孔剧缩。 季秉烛道:“没人教过我这个,我不懂。我自小受过太多约束,忌笑忌哭忌怒,一切情感我都不能有,每个人告诉我只要安安静静等死就好,可是我偏不;每个人都说我总会入魔,但是我偏不要入魔。我这些年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咄咄逼人地和我说话过,你倒是九百年来头一个。” 禾雀君在一旁愣住了,他手中抓着的画中境无意识的用力,画卷轴被他猛地捏碎,灵力争先恐后泄了出来,一副价值连城的画中境就这样被毁了。 边流景死死瞪着他。 季秉烛又道:“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无非就是为你父亲讨回个公道,你们一直追着我问为什么要杀边术,一直问一直问,问得我几乎都以为真的是自己动的手了。我否认你们不听,我认了你们又追着我要原因,这有意思吗?” 季秉烛一直都是个话唠,一句话能被他扩成好几段话才能说话,再加上前段时间他被迫装成冷漠寡言的世外高人模样,不能说话憋得不轻,此时一逮到机会,立刻妙语连珠说上一大堆,让边流景连插话的时间都没有。 季秉烛说到最后还猛烈咳了几声,将桌子上已经凉了的花蜜茶一饮而尽才道:“我说一句实话,我连边术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得,更遑论去杀他。他不是我杀的,如果你认定真的是我杀的我也只好承认了,但是请你们不要再找我要原因,因为我不知道,懂?” 边流景脸色难看极了,咬牙看着季秉烛,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比较好,片刻之后,他才道:“君上此时倒是比那些魔修更加不讲道理,天选修魔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季秉烛瞳孔剧缩,身形一闪,下一瞬直接出现在了边流景身前,伸出手死死掐住了边流景的脖子。 边流景猝不及防被掐住,声音戛然而止。 季秉烛死死瞪着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再说一遍!” 边流景根本发不了声音,只能用眼神瞪着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