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鸦又是一弹手指,一道劲风撞在季秉烛眉心,头也不回道:“立刻,马上。” 季秉烛摸了摸被打得通红的眉心,不情不愿“哦”了一声。 接着,阿鸦走到院子中央,身形微晃,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此时边龄这才注意到,这院子中央正竖着一方满是山水墨痕的屏风画,那画大概是出自名家,山水丛林栩栩如生,而阿鸦消失在了原地之后,那副画上竟然出现了一抹小小的黑影,还在山林间微微地移动着。 阿鸦的声音从屏风中传来,道:“给我滚进来。” 季秉烛撇撇嘴,抓着边龄嘱咐了一下,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我待会带你出去看雪,我和你讲啊,从落墨山山顶上往下看雪景,是整个古荆最好看的……” 他还没说完,阿鸦的声音再次传来:“季秉烛!” 季秉烛闭着一只眼睛一缩肩膀,这才止住了喋喋不休,放开边龄的手朝着那屏风走了过去。 接着边龄就眼睁睁看着季秉烛抬步跨入了屏风画中,那画荡起了一圈涟漪,就像是不知名的虚空一般将他整个身体给包裹了进去。 随后,画恢复原状,而那满是墨痕的山水间出现了两个人影,一黑一青,看模样正是季秉烛和阿鸦。 边龄在原地愣了一会,才愕然反应过来,这大概就是画中城的画了。 整个古荆,为数画中城最为避世,传闻画中城的城主禾雀君字画千金难求,每流传出来一副画都被整个古荆的大能疯抢不休。禾雀君的画中境堪称古荆最奇异的风景,明明只是一幅画,其中却另有千秋。 就比如这幅画,立在这里七百多年也丝毫未见一丝磨损和风华,看着就像是刚刚画出来的一般,连那墨痕都没有完全干。 而画中境就是一方单独出来的天地,里面栽了许多郁郁葱葱的常青树,中央则是一条宽阔看不到对岸的湖,旁边立了几个假山,看着很是安静怡人,当真是风景如画。 季秉烛刚刚进入了画中境之后,阿鸦正坐在一个假山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用脚踢着剑尖,看到他过来,鸦瞳微微一眯,道:“季秉……” 季秉烛顿时抱住了头,知道阿鸦又开始数落他了,他扑上前一只手按住了阿鸦的眉心,道:“你啰啰嗦嗦的好聒噪啊,闭嘴吧!别说话了,你快回去,快回去!” 阿鸦被他戳着眉心,还是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心道季秉烛竟然还有脸说别人聒噪啰嗦,他一掌挥开了季秉烛的手,身体往后一仰,做出了一副打算兴师问罪到天黑的架势,道:“坐那。” 季秉烛不甘心地一屁股坐在了岸边,将脚伸进湖水里,开始乱扑腾。 阿鸦道:“我就不在一天,你就能做出来为他重塑元丹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忘记你自己到底是怎么落得现在这副鬼样子的?” 季秉烛捂住耳朵,不听不听,他抬起脚使劲地往那湖里踢,因为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