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乱地解释道:“观音,我那天晚上喝醉了,我是在胡说八道,我心里不是那样想的,我没有觉得你不好,我没有不喜欢你,更没有想要休了你,观音,我……我不会休了你的,不会的!” 他这样急切地说着,到最后慌张到情难自禁,紧牵着萧观音的手近前,轻吻了下她的手背,焦切地仰望着她,声音轻低,像是略大声些,就会震碎了琉璃珍宝,隐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生平未有过的温柔,“观音……” 萧观音见宇文泓忽然吻她手背,原是一惊要缩手的,但见灯光下他恳求的眸光,小心翼翼,一瞬不瞬,是她从前没在宇文泓身上见过的,一怔后没有立刻挣离,静静望了宇文泓片刻后,柔声对他道:“我知道那夜你是在说醉话,我没有放在心里的。” 宇文泓心中愧喜纠缠,他紧握着萧观音的手不肯放开,眸光黏腻地望着她道:“那你不生气,我们就上榻歇息吧,不要分开。” 萧观音仍是轻摇了摇头,“我感染风寒,身上有病气,和你一起睡,可能会过给你的,还是分开睡的好。” 宇文泓听萧观音要分榻睡原是为这个,心中一松,立接道:“没事的,没事的,宇文泓身体好得很,不会生病的!” 他说着就顺拉着她的手臂,揽腰将她打横抱起,微微低身,吹熄了窗边几上的烛火。 萧观音没有澹月榭那夜醉酒的记忆,以为是生平第一次这样被人打横抱起的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勾住宇文泓脖颈,问:“做什么呀?” 一片暗色中,宇文泓眸光晶晶亮的,“睡觉、睡觉”,他这样含笑说着,抱着萧观音往内室榻边走,“宇文泓身体像个大火炉,百寒不侵,可以帮娘子捂得暖暖的。” 等到了榻上,萧观音原是要如常与宇文泓各拢睡一床被子歇息的,但,宇文泓人一沾榻,即将被子用力一扬,直接将她与他一起裹了进去,真像他所说的,将她拢抱在怀中,帮她取暖。 其实,虽然已是冬天,但因榻边炭炉暖热,榻上并不冷的,萧观音被宇文泓这样亲密拢抱、靠在他的身前,忍不住想起那次秋末雨夜里,与宇文泓的第二次行房,身体和心里,都不由有点不自在起来,边将宇文泓揽她腰上的手拿开,边往后退道:“我不冷的。” 但她的夫君却不肯分开,不容她后退,手臂微一使力,又将她带到他身前,将她拢抱得更紧,口中道:“我冷我冷,你帮我捂捂。” 萧观音从宇文泓怀中抬起头来,哑然失笑地看向他道:“宇文泓的身体,不是一尊大火炉吗?” 她的夫君轻捉住她一只手,探放在他的心口处,在柔拢罗帐的淡淡榻灯灯光中,定定望着她道:“没有娘子帮捂,火炉里的火,就是熄灭的。” 萧观音听宇文泓又在说“趣话”了,弯唇笑望着她道:“你这样抱着我,压着手臂,睡不着的。” 怀中笑靥如花的女子,仰面看他,星眸璨亮,樱唇染朱,吐气如兰,宇文泓望着这样的萧观音,抱她的手臂不由又紧了紧,心里也轻轻敲起小鼓,似在一声声催他,催他……低首俯就那香软红唇。 “……我……我们……” 踟躇片刻后,对望着女子清澈双眸的宇文泓,终将心里的鼓点声强压了下去,只是道:“我不困,我们……这样说说话。” 他细细问她被关阁楼那几日是如何度过,其中吃穿冷暖等等,如此一一细问遍后,看铜漏接近亥正,想萧观音晚膳没吃多少的,搂着她问道:“你要不要吃点夜宵?” 虽见萧观音摇头,但宇文泓还是劝道:“多少吃一点吧,肚子空空,对身体不好的”,想了想,又唇浮笑意道,“我给你弄点新鲜的,以前夜里没吃过的。” 萧观音看宇文泓坐起身来,披衣趿鞋出去了没一会儿,提了个小竹筐进来,她趴在床边看去,见筐里装的是番薯、玉米、芋头等之前收获自室外庭园的蔬菜,宇文泓将它们一一拿起,拨着火钳,埋入了炭盆中,又从房内几上的果盘里,取了两只橘子放在炭盆架上,笑对她道:“等等就有的吃了。” 等柑橘的香甜气息,同食物的香气混飘起在榻前时,宇文泓又忙得不亦乐乎地将它们从盆中夹出,萧观音还未这般吃过夜宵的,瞧得有趣,见宇文泓将那几粒烤熟的芋头,夹放在盘中,要拿一只试吃看看时,手还未碰到,即被宇文泓迅速捉住。 “好烫的,别烫着手了。” 他这样说着,自己却像不怕烫,拿起一只芋头帮她剥了皮,送至她唇边,萧观音咬了一小口,感觉十分香软可口,笑对宇文泓道:“很好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