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公子能得夫人这般貌若天仙、外温柔内风情的绝代佳人,也真真是运气极佳,白日和和美美,夜里销|魂蚀骨,这份好运,也足可羡煞世人也! 他哪里知道,自家公子不是销|魂蚀骨,而是失魂落魄,其身心之重重受挫,正似这室外凄风苦雨,怎一个惨字了得?! 从夜里开始落下的瑟寒秋雨,一直到翌日巳时都未停歇,近日困于风寒、身子不爽的升平公主,阖眼靠榻休息时,迷迷糊糊感觉有侍女喂药,便张口就饮,如此阖眼用了几勺,双眸睁开些许时,却见坐在榻边喂药的,不是近身侍奉的侍女,而是宇文清,他舀起一勺,轻吹了吹热气,送到她的唇边,如一位最是体贴不过的丈夫,周到温柔,无半分不妥。 只是“如”罢了,升平公主偏开头去,并不饮这勺递至唇边的苦药,她的丈夫宇文清也不恼,只是将这勺药放回碗中,轻搅了会儿,抬眼淡笑着问她道:“之前那般,不好吗?闭着眼,只当我是侍女,将治病良药喝下,何必要拗着性子呢?” 升平公主不答,只是倦声道:“你是忙人,不必在我这里耗功夫,去做你的事吧”,静了静又道,“我只是风寒而已,不是什么顽疾重病,死不了,纵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北雍还有其他公主。” 宇文清搅药的手顿住,望了会儿榻上的升平公主后,不再多说什么,径将药碗交与旁人,如她所愿离开,伺候升平公主多年的侍女,在世子殿下走后,忍不住近前轻对公主道:“殿下何必如此……” ……殿下何必如此……数年前,心腹侍女也曾这样问她,并劝她难得糊涂,闭着眼不去看那些,不去计较那些,只当不知宇文清温柔之下的冷情本性,她的驸马爷便是天下一等一的温柔好郎君,她便可以日日欢喜,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侍女这样说,升平公主知道,宇文清言下之意也是在这样问她,可她不愿,纵是沉沦苦海,她也要睁着眼活。 第64章 生死 宇文清从升平公主居室出来, 在廊中走没多久,便见萧观音在侍女陪同下, 在向这里走来。 他与她已有数日未见, 乍然看到, 脚下步伐不由加快了些, 及向前快走数步,方意识到自己失态, 心中一哂,复又徐步如常,缓走上前, 与她见礼,“弟妹是来看公主的吗?” 这是明知故问了, 她何时来云蔚苑是为找他这个大哥的呢, 宇文清说话之时,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又为这在面对其他人时, 并不会有的心绪, 另又别样之感时,见萧观音闻问微微颔首道“是”, 又问他道:“公主殿下, 今日身体好些了吗?” 宇文清回道:“比昨日好些,烧已全退了,再歇躺用药几日,应就大好了。” 萧观音闻言面上浮起欣喜, “那就好”,她同宇文清再简单说了几句,一福离开,要往升平公主居室去时,听宇文清在后唤了一声,“弟妹!” 萧观音不解回首,见长廊两边潇潇的雨意中,一袭青袍的宇文清静望她须臾,动唇问道:“……二弟他,这几日如何?” 他静了静道:“我这几日,因公事在身,都没能去长乐苑看看他。” 萧观音淡笑着道:“夫君他很好,大哥不必挂心。” 宇文清沉默须臾,轻道:“有弟妹在二弟身旁,我自是不必挂心。” “我刚嫁入王府时,大哥即将夫君托与我,此后又常常提点嘱托,我为人|妻,自是会时时心念夫君,照顾好他,大哥不必担心。” 萧观音说了这一句后,朝宇文清微一颔首后,提步离开,宇文清望着萧观音远去的背影,回想他从前为在人前树立关心爱护弟弟的长兄形象时,对萧观音曾说过的那些话,心中不由泛起苦笑。 其实,他方才唤住她,并不是为问二弟之事,而是因看到她的衣裙,被随风乱飞的雨水打湿了些,担心她因此受寒,故才唤住欲问,但,尚未开口,他即已醒觉,哪有为人夫兄的,这般关心弟妹身体的呢…… 不能说,雍王世子与长乐公夫人,有太多的不能说,而宇文清对萧观音,却有太多的想说想说,他想能与她安静对坐,单纯就他们二人,不是大哥与弟妹,就只是宇文清与萧观音,宇文清想同萧观音讲说他看箜篌乐书笔记时的所想,想听萧观音亲口说说她的从前,想告诉萧观音,她的《相思引》之所以不对,是因为曲中缺了一味相思。 而他的续曲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