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摇开扇面,想了下道:“见过,五日前他来找过我。” 五日前?那正好是刘呈死的日子。 荀邺眼尾上挑,狭长的眸子透着深不可测的光,“找你做什么?” “私事也要问?” “你可知刘呈在五日前死了?” 徐元摇扇子的手停住,“不可能,他那天明明来找过我,我爹也见到了。” 荀邺没有不信之意,方才他来时这掌柜的就提过,他眯起眼,“尸体在衙门,徐公子若不信可同我去看看。” 徐元脸上的笑意僵住,眼睛霎时瞪得老大,张着嘴,像是块木头杵在原地。 荀邺瞧他的模样不像是装的,很明显是不知道此事。 徐元回过神,急忙撇清,“他死可跟我没关系,那天他来找我,说是谢我当年的救命之恩,塞了点银子给我。” 徐掌柜听他的话更气了,觉得头上冒青烟,“逆子,你有银子怎么又要回来拿?” 徐元不以为意,他耸了耸肩,非常无赖,“那点钱怎么够我用,喝了几次酒就没了。” 刘呈家中环堵萧然,平日里所用的皆是破败之物,就连买药的钱都是赊账,为何突然有了银子给徐元? “据我所知他平日里过得极为拮据,怎么有银子给你?” 徐元同样不解,嘟囔着,“这我如何知道,反正给了我能用就行。” “他走时可有跟你说什么?” “他说要带他娘回临县,说是办完了事情要回去了。” 荀邺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重点,“什么事?” 徐元摇头,“他平日里看起来高深莫测的,叫人难以捉摸,谁晓得他做了什么事。当初若不是见他可怜我万不会救他,说不定那个砍他手臂的人见他没死便又起了杀心,他没躲过,死了也不难免。” “他可有在你面前提过手臂的事?” “记不清了。”徐元敷衍了两句,像是有些不耐烦,“公子还要问多久?先前我将人领回来后就没怎么见过,他的事我一概不知,还不如问我爹。” 说罢,他转身走向案柜后,从里面拿了几张银票。 荀邺复而问向一旁的掌柜,“不知阁下先前可曾见过刘呈与女子有来往?” 徐掌柜俯首,脸色并无过多变化,“不曾,此人向来孤僻,不与人交好,老夫一直将人安排在后院内做粗活,平日里不怎么见到。” 荀邺颔首,眼下显然问不出什么,他拱了拱手,拜别徐家父子。 . 柳府。 “姑娘,咱们来这做什么?” 柳梓月比了个嘘的姿势,红菱立马噤声,缩着脑袋四处张望。 夜色渐深,宅内已无人走动,皆安歇睡下了。 红菱提着灯,二人朝着丫鬟所住的偏院去。 她稍微将灯向上提了提,暖橘色的光笼罩在柳梓月恬静的面庞上,红菱偷瞄了两眼,她实在想不通姑娘这个时候到此处能有什么事。 柳梓月领着红菱径直朝里走,刚进院子,就碰见一个丫鬟端了盆水出来,她见到二人先是一惊,随后反应过来恭敬道:“二姑娘。” 柳梓月目光掠过她,看向她身后的木门,而后移回视线盯着她,“里面可都歇下了?” 小丫鬟低下头,模样胆怯,“是。” 柳梓月走近两步,“碧萝在哪间屋子?” 小丫鬟指着右侧的屋子,“那间,奴婢去叫醒她。” 柳梓月微微颔首,小丫鬟走上前去叩了叩紧闭的门扉,怕惊扰了周围的人,只轻声叫道:“碧萝姐,醒醒,二姑娘找你有事。” 柳梓月见此不禁觉得稀奇,旁的丫鬟见到碧萝都知道她因偷懒害得小少爷差点死了,平日里都避得远远的,私下挤兑她,而眼前的这个小丫鬟仿佛根本不知此事。 里面没人答话,那丫鬟退了回来,正欲出声门被打开了。 碧萝显然是刚睡醒,她披了件衣裳,见到人后作揖道:“二姑娘。” 柳梓月审视着眼前的女子,她低着头,身上穿着浅淡的青衫,见她来并无露出讶异的神色,只恭恭敬敬的,叫人挑不出错。 碧萝侧过身,跟在柳梓月的身后,进了屋内。 屋子里很暗,唯有红菱手中的灯照着,烛火摇曳,添了少许的光亮。 这间屋子其余的几个丫鬟也起了,看见柳梓月后慌忙下榻立在一侧,“二姑娘。” 柳梓月瞥了众人一眼,“你们几个今晚去隔壁歇着。” 众人皆低着头,齐声道:“是。” 等众人散去,碧萝走上前,屈膝道:“二姑娘这么晚来找奴婢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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