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下台的。男人嘛,会一时被美色所迷,但是江山永远排在美人前面,齐王总有一天会醒悟的。” 羊献容从小美到大,早就看惯了男人们追逐的目光,并无师自通与之周旋。 俗话说未嫁从父,出嫁从夫,但是她有个懦弱无能的父亲羊玄之,根本无力保护她,最后任由外祖父孙秀把她当做政治棋子推到皇后的位置上。 她那个白痴丈夫,更不能保护她了,所以,羊献容早就学会了忍耐、冷静,慢慢周旋。这是她的生存和处世之道。 潘美人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捏着鼻子收下礼物。 羊献容还叮嘱她,“千万不要告诉皇上,他什么都不懂。” 潘美人应下。 羊献容想了想,又道:“也不要告诉……他。” 潘美人明知故问,“他是谁?” 羊献容使了个“你懂的”的眼神,说道:“你又调皮了。” 潘美人当然晓得他就是刘曜,说道:“据说匈奴内部起了纷争,又在打仗。匈奴王刘渊几个儿子加在一起都不如他这个义子能打,他忙得不可开交,已经很久没有来洛阳城了。” 羊献容一听,立刻悬心,不禁问道:“匈奴战况如何?” 潘美人道:“不知道,皇后要我去打听一下吗?” 羊献容忙道:“不用了。” 潘美人退下,处理齐王送的一堆礼物,越看越糟心,齐王那双眼睛简直藏着火,要把隔在中间的帘子烧成灰烬。 潘美人见过很多男人对羊献容露出有欲念的眼神,甚至包括刘曜,但是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像齐王这样大权在握,能够力排众议,挖皇宫墙角,把皇宫当成自家后花园的权臣。 潘美人担心齐王色令智昏,放着江山不要,非要美人,到时候羊献容怎么办? 潘美人一直把羊献容的安危放在首位,为此,她违抗了羊献容的命令,悄悄写了一封信,交给四夷里香料铺的掌柜,要他转交给刘曜。 没得办法,羊献容毫无自保之力,潘美人只得用起了哄舔狗咬舔狗的法子,以防万一。 且说齐王美滋滋的坐着羊车,穿越皇宫和大司马府中间的大道,大张旗鼓的回到自家宅邸。 老远就看见宅邸上方升起一股浓烟,黑云滚滚。 房子着火了?齐王连忙下车,命人打听情况。 管事顶着一张烟熏火燎的脸跑过来,气喘吁吁,“走……走水了,新房子正在救火,喧闹嘈杂,还请殿下移步去故居。” 这一片新建筑都是拆迁了整整一个商里所建,耗费人力物力无数,刚刚交付使用,乔迁新居,这就着火了? 齐王大怒,“平白无故为何起火?是谁的责任?我要砍掉他的头!” 管家说道:“是……是清河公主,她来大司马府赏风景,在园子里打猎,猎了几只肥兔子,说要烤着吃,嫌外头冷,在新屋里烤,结果就着火了。” 齐王听了,怒火转为焦急,“清河公主人呢?” 管家说道:“公主无碍,就是新屋刚刷的桐油和油漆都是易燃的,挂着幔帐,铺着地毯,北风一灌,成火烧连营之势,新房子——” “公主没事就好。”齐王放下心,“公主应该受惊了,我去看看她。” 谁家被人挖了墙角心里都不好受,清河也一样,西苑那条大道就像一炳利箭,直入皇宫的心脏。 倘若齐王有图谋不轨之心,清河一家子分分秒秒被屠虐殆尽。 时隔一年,清河都忘不了去年生日时她毒杀篡位的伪帝,命悬一线的惊险场面,她差一点点就死了。 而现在,齐王越来越像赵王——但是他对帝后又十分恭敬,皇室的待遇比以前还好些,看起来并没有篡位之心,这种前后矛盾的行为,让清河很是不解。 于是清河借口打猎追逐猎物,到了大司马府,又借口烤猎物,把新房子给烧了,来试探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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