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屋亦危如累卵,一座繁城瞬间变成一片废墟。 受灾百姓情绪是两个极端,一方痛哭流涕、肝肠寸断, 一方了无生气、行尸走肉。时间似还定格在地动那一瞬间,先是地动山摇,随即而来房屋倒塌、山体崩裂,灰尘漫天飞舞, 掩盖着哀鸿遍野的惨状。 离地动已经过去三日,庆幸存活之余随着家亲全失、赋税沉重,茕茕孑立者便失去了存活信念。 所以苍岩等人进来时, 也不见他们眼神有变化。 苍岩让随同的十来个御医医治他们,围着城内走了半圈,才见一个衙役匆忙出现。 随着衙役引领,便见房山县县令许铭身着粗布衣裳, 拿着一把锄头在挖废墟,周围亦围着几个相同装扮的汉子,他们嘴巴干裂,大冷天的亦汗流浃背,尽管神情疲惫,他们动作却不见半点放缓。 听到声响,许铭随意瞟了一眼便继续干活,忽地再认真看了一眼,便热泪盈眶道:“皇上……”再多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而立之年的男人不住哽咽,双眼赤红,似要抱着皇上大腿好生哭一番才好。 许铭原是苍岩的伴读,后来高中状元,本可以去翰林院熬资历,假以时日必定可以入阁。然他偏反其道而行之,先是下放到一个穷困县城,带领穷苦百姓致富后,便继续往穷困地区走,一心为民导致大龄未婚,其父许阁老便去御前诉苦,苍岩这才强制把人给调到离京不远的房山县,不想却发生这等祸事。 许铭擦擦眼泪,俯首作揖道:“请皇上下令让您身后将士动手,这下头还有活人。” 苍岩闻言挽起袖子,便捡起一把锄头亦跟着挖起来,众人劝不住,只得加快手速,尽量减少龙体受损。 不过一刻钟功夫,便救出来一对年轻夫妻,那男子因把媳妇护在身下,深受重伤奄奄一息,其媳妇只受了点轻伤。苍岩暗自点头,此乃男儿本色。 午膳苍岩亲自给百姓派粥,只道自己是钦差大臣,会与大家一起共度难关,朝廷必定妥善安置大家,亦会减免三年赋税,目前最主要的便是一同搜救还生存着的人。 百姓捧着热粥闻言热泪盈眶,这便是找到了主心骨、活着的希望,便个个打起精神,吃饱了便四处翻找搜救被困人员。 晚间大家同住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头。 如此过了五天,救出了几十人,离地动已经过去八天,废墟再无生存可能性。苍岩便下令停止搜救,同时命将士推到摇摇欲坠的房屋,准备给百姓重建家园,如不想在此安家的,也领取救济款去到临县安家。 没有一人愿意离去,这是他们生存的家乡,亦是祖祖辈辈长眠之地,外头再好也不及自己的家。 苍岩准备翌日就回宫,剩下的重建善后事宜交由许铭全权负责。 夜间月朗星稀,苍岩见不远处一对年轻夫妻在逗儿女,不由得舒心一笑。几日不见,再回去,小不点必定不认得他了,回想离去时小娇娇脸上的笑容,便想着:她不信任他,他便多给点信任。 翌日,天色微亮,便听见有人在喊太医救命。 苍岩起身去瞧,只见一个健壮男子躺在床上双脸潮红、神智不清,太医把脉后直言是瘟疫。 众人闻言不断后退,瘟疫一旦染上,皆难逃一死,碍于钦差大臣面上没有逃跑,只是一个个全身发麻,也不敢再去瞧,恐看一眼就沾染上。 许铭请皇上先回宫,苍岩不愿,命太医寻找瘟疫之源。 寻至林间,拦腰折断的槐树压死了一个百姓,苍蝇围着他不断打转,待将士移开树木,只见还有老鼠逃窜。 太医在他身上撒上一层白石灰,架上干柴点燃,为了活人只能委屈死人。 这场瘟疫来得太猛烈,就算远远隔离着,大半幸存百姓皆被传染,太医煎煮的汤药亦起不了多大作用。 才走出地动阴霾的人们又奄奄一息,直道天不容人。 苍岩便派人去寻找药丸。见一身脏污,才去到河边洗漱,就见从上流漂下来一块木板。 他大掌轻抚木板雕刻的人儿,心中微沉,外头怎会有夭夭的刻相?还未等他想明白便晕了过去。 许铭闻讯赶来,先让太医诊病,再翻看了下皇上手中的木板,木板正面雕刻一个极美女子,背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