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被二爷给弄过去的,还是傅云英自己过去的……区别不大。 乔嘉知道密道的事,这事还是他和李昌一起办妥的。 李昌那会儿啰里啰嗦,一边安排人布置机关,一边找他诉苦。 万万没想到,他堂堂副千户,竟然要帮二爷做这种偷香窃玉的差事。 然后坏笑着问他夜里有没有听壁脚,二爷是不是龙精虎猛,把细皮嫩肉的小公子弄得下不了床。 乔嘉没搭理李昌。 他就是过过嘴瘾,不敢在二爷面前放肆,不然二爷得把他揍个半死。 在乔嘉看来,二爷这哪里是偷香窃玉,分明是在供祖宗,眼巴巴守着小姑娘长大,事无巨细,什么都得操心,还得帮她掩饰身份,密道是通了,却一次都没走过。 夜风拂过,树影摇动,雪籽拍打在窗上瓦楞上。 乔嘉站在阴影里,踟蹰了片刻。 人真的是二爷弄走的?二爷看傅云英越发出落得标致,实在忍不住,趁夜把人骗走了? 万一不是呢? 虽然知道傅云英如果在二爷那里肯定很安全,但出于谨慎,乔嘉还是得过去确认一下。 要是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什么事,他有何面目见二爷? 他翻墙到间壁院子,墙下守卫的亲兵认出他,没有阻拦。 到了霍明锦的住处,乔嘉径自走到角落里,对暗处的人道:“我有事求见二爷。” 二爷吩咐过乔嘉来找,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拦。亲兵点点头,转身进去通报。 屋里漆黑一片,没有回应。 二爷可能睡了? 亲兵又禀报了一次。 半晌后,房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吱嘎一声,门从中间拉开,霍明锦走了出来,脸色很冷。 乔嘉忙上前,说了傅云英不在房里的事。 听他禀报完,霍明锦嘴角微微勾起,看着沐浴在淡淡风雪中的庭院,道:“无事,她在我这里。” 然后转身进去了。 门从里面合上。 乔嘉望着二爷匆匆离去的背影,目瞪口呆。 刚刚没看错的话,二爷只着外袍,里面没穿中衣,头上没束网巾,鬓发毛毛的,像是在哪里打过滚…… 二爷说傅云英在他这里。 乔嘉懵了半天,才回过神。 他不会刚好打扰二爷的好事了吧? 屋里的情形和乔嘉想象中的不一样。 里间没有点灯,黑魆魆的。 霍明锦耳聪目明,暗夜中也能视物,双眸闪闪发亮,似暗夜中巡视自己领地的猛兽。 他坐到床边,唇边不自觉浮起一丝笑。 傅云英躺在靠里那一侧,侧身沉睡,呼吸绵长平稳,似乎在做梦,浓密卷翘的睫毛偶尔轻颤两下。 冰肌玉骨,恍如月下聚雪。 他刚才混乱中抱着她轻薄,掌中腰肢柔软而有力,犹记得指尖柔滑细腻的触感,天下最精致最宝贵的美玉,也比不上那一份雪腻光洁。 其实傅云章没有说错,他确实逼她逼得太紧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而他强迫她接纳全部的自己。 刚才那番话,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几乎被掏空了,难掩疲倦,顾不上身上穿着被自己撕得破破烂烂的杭绸袍,就那么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以后不能再这么逼她了。 霍明锦越看越觉得她稀罕,怕她冻着,又翻出一床干净的没用过的锦被,盖在她身上,掖好被角。 他刚刚在榻上做那事,她看见了,现在睡在这儿,在满溢着他的味道的衾被里入睡。 这么一想,他下腹紧绷。 不过另一种身心愉悦的满足感萦绕在他心头,他此刻心满意足,舍不得打扰她。 傅云英眉尖轻蹙,梦中翻了个身,眼睫扑闪扑闪,睁开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看到近在咫尺的他,愣了一下。 他朝她微笑,俯身吻她。 她似醒非醒,抓住他的衣襟,呢喃了一句,“明锦哥,烛台掉进床底下去了……” 说完,又合上眼帘。 好像说了一句梦话。 这个时候,竟然还记得那枝烛台。 霍明锦不由失笑。 没办法,她都说了,还能怎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