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再驾驶飞机了。” “嘉年,我再也不能飞了。” “再也不能了。” “嘉年……” 江嘉年那天晚上特别难受。 当初得知林寒屿要和许欢颜订婚的时候都没那么难受。 她开车回了家,将夏经灼安顿好,帮他脱了鞋和身上狼狈的制服,看他自己安安静静地刷了牙,才给他拉上被子,关了灯,然后就躺在他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看了一会,她拿来手机,调暗屏幕光,找到殷曼的号码,给对方发了一条短信。 殷曼这会儿还没睡,一直没有夏经灼的消息她就一直无法安心睡觉,半夜终于等到江嘉年的短信,却附带了一个问题。 【请将邢舟的手机号码发给我。另,经灼已经到家,不必担心。】对于爱慕自己丈夫的女人,江嘉年这算是非常不错的态度了,殷曼也不挑剔什么,可她有点担心江嘉年要走邢舟的电话之后会不会做什么糊涂事。 她不了解江嘉年,只知道她是个女总裁,比夏经灼年纪还要大几岁,平时雷厉风行的,在下属眼中是很厉害的上司。 这样人设下的江嘉年,应该不会因为激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殷曼犹豫许久,才将邢舟的号码发给了她,她当时想的是,就算江嘉年真要做什么,邢舟也该受着,他做了错事,理应接受惩罚。 江嘉年一夜没睡。 前半夜,她在考虑怎么才能帮夏经灼找回清白,除了李主任,她跟安平的人不算熟悉,对于飞行员真正的工作细节她也不太理解。 她能帮忙的地方真的不多。 后半夜,她在想家里两口子同时处于失业状态,该用什么事来充实无业的生活。 忙碌惯了的人突然闲下来,不胡思乱想才怪。 她倒还好,关键是夏经灼这边。 第二天早上,夏经灼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 他头很疼,还能模糊记起昨晚发生的事,他靠在床头沉默了一会,抬眼望向身边,搜寻着江嘉年的身影,在阳台那边,他找到了她。 她在收衣服,洗干净的制服被她抱在怀里,她走到衣帽间里,门开着,他这边可以看见她在做什么。 她将他的制服整整齐齐叠了起来,放在了衣柜里面。把适合冬天穿的大衣拿出来,将衬衫按照颜色和季节依次挂好,非常用心。 心情好像突然就好了一些。 夏经灼掀开被子下床,他昨晚居然还记得换睡衣,也不算太失态吧。 这样想着,人已经走到了衣帽间门口,正在收拾的人不抬头也知道谁来了,一边做事一边道:“制服暂时穿不到,我先帮你收拾起来,另外天气越来越冷了,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我们就当一起放个假,呆会穿好衣服,陪我去医院。” 说完话,江嘉年站起来,看着门口表情空白的男人,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去做孕检,之前你忙,我没打搅你,你该不会以为怀孕生孩子那么简单吧?” 夏经灼直接抓住了她在他眼前乱晃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江嘉年老脸一红,咳了一声轻轻说了句“一大早发什么疯”,随后便越过他要离开,但真要离开的时候,又停住脚步回眸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才快步跑了出去。 这女人还说别人以为生孩子简单,她还不是老忘了自己怀着孕,总是跑来跑去的,幸好家里的地板不滑,不然摔倒可怎么办。 夏经灼抬手轻抚过脸庞,心里已经知道江嘉年大约什么都听说了,想隐瞒也没必要了。 他转身朝外走,来到客厅就看见她去了厨房,他沉吟片刻,问了个最平常不过的问题。 “早上吃什么。” 一切好像都很好。 平静,安稳,过日子的味道,让坏事的影响都减少了许多。 不过,这是对他们小两口来说的,同样知道这件事的另一个人可就没办法冷静了。 夏渊一大早就到了安平,直接拦住要去执飞的陈锋和邢舟,黑着脸拉着二人说:“陈锋和邢舟对吧?你们两个跟我走,咱们到老李那去聊聊。” 陈锋一眼就猜出这是夏经灼的父亲,稍有些慌张道:“这位先生,我们还要去工作,飞机一会就该起飞了,您有事不如等我们工作结束再说吧。” 邢舟也点头说:“您有什么事就等我们下班再说吧?不过您是谁?找我们做什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