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姜氏的手段,她绝对能把尾巴扫得干干净净的,他们夫妻算知道是她干的,也拿不出证据来。 对方是秦立远继母,占了一个长辈身份,拿不住把柄,男人只能让姜氏暗地里吃亏。 且郑玉薇觉得,现在就算有把柄,最好也不要动。 姜氏问题,除非将她彻底清出宣平侯府,否则,都不能解决问题。 但这么一来,就涉及秦家兄弟的分家问题了,姜氏铁定不乐意被分出去,这样一来,就要折腾了。 偏偏这种时候,实在最不适宜折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老实实不冒头才是正道。 况且,这是还牵涉了秦立轩,男人未必就想把兄弟分出去。退一万步就算要分,现在也不是好时候。 以秦二那愣头青模样,不放在眼底看着,万一惹出事折进去怎么办。 秦立远抬手,给妻子掖了掖被脚,轻声安抚道:“你放心,我知道你顾忌什么,我有分寸。” 小妻子都能想明白的事,秦立远当然不会不懂,只是,这并不代表他完全不能有所举动。 “快睡吧。”秦立远轻拍着妻子,温声说道。 直到郑玉薇呼吸绵长,彻底睡了过去,他才停下手。 秦立远抬眼,目光闪过一丝冷意,小妻子有惊无险,而与自己十年心血以及宣平侯府的未来相比,他这继母确实完全不可比拟。 或许,对方也算准了这点吧,姜氏每次动作,都那么恰好滴踩在他的底线上。 算计成功了,多大后果她都不怕;万一没成,秦立远权衡一番,最终亦不会大动干戈。 秦立远扬唇,笑容毫无温度,他祖母十年前就说过了,这姜氏心稳手狠,没生成男儿身,如今子孙平庸的姜家倒是要遗憾了。 只可惜他并不姓姜,且虽有原则在,但也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 秦立远随即命人传了大夫,为安睡的郑玉薇诊了脉,确实她及腹中胎儿都安好,秦立远才彻底放心。 他嘱咐下仆一番,让好好伺候,方回身折返前院。 ****** 郑玉薇一觉睡到傍晚,方醒了过来。 宣平侯府今天大喜,很是热闹,只是举办宴席那边与锦绣堂仿若两个天地,那边儿的喧嚣一边染不过来。 郑玉薇到底年轻,睡了个饱足后,精神便好起来了,她沐浴梳洗过后,换了身轻便的常服,头上松松挽了堕马髻,斜插一支碧玺雕花簪,一身轻快。 秦立远还需宴客,自然不可能回来陪她用晚膳的,于是,郑玉薇便独自过了晚膳。 她询问过李嬷嬷三人的伤势后,得知并无大碍,遂放下心。郑玉薇让人传话过去,说不吝医药,也让几人不要着急,把伤势将养妥当后,再想回来当值的事。 不可避免的,郑玉薇也问了问廊道事件的后续。 姜氏这一手确实绝了,郑玉薇这群远近妯娌们,不是闪了腰就是伤了腿,最轻的也得淤青一大块,最夸张就是按叶氏了,有李嬷嬷垫底,她扭了腿不说,还磕掉了两个门牙。 郑玉薇不忍直视,要知道,这古代没有烤瓷牙的说。 这还怎么出来见人啊。 姜氏精心策划一番后,得出的后果也不简单,她膝下唯一亲儿的婚宴上,秦氏宗亲女眷全部缺席。这在大户人家里头,简直是史无前例啊,来宾口瞪目呆,议论纷纷,不断向打探发生了何事。 对比起这等奇事,便是身为秦二亲嫂子的郑玉薇没有出席宴席,也显得平平无奇,宾客们最多讨论前者时顺带说一句,便没再关注。 郑玉薇惊叹,这姜氏果然性情坚韧。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