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侧妃的一番话,眼下只觉得头疼欲裂。“现在你先别慌了手脚,还有嘱咐彩鸽千万别把此事说出去,之后若是在府里遇见了郡王也沉稳些,别在他的面前露了相。这件事情若是与他无关倒还好,可要是他真的是罪魁祸首,他必然不会放过你的。” “妾.....妾身都.....都记下来了。”廖侧妃被胡氏这么一说,马上就回忆起了上一次险些命丧在萧瑧长剑之下的情景,整个人身子都没了力气,若不是她坐在椅子上,肯定会像一滩软泥似的瘫软在地。“妾身如今不怕自己出事,只怕郡王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会牵连到府里的孩子们。” 廖侧妃说着说着便落下泪来,却自己哭出声来引着了外头院子里正在玩耍的孩子们注意,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胡氏心中何尝不是担心这件事情呢,廖侧妃膝下只有一个姐儿,她的膝下还有三个孩子呢。 胡氏现在只恨自己当年无知,在她入宫参加选修之前父母原来也为了她择取了一桩好姻缘,只消她点一点头,父母就可以为她定下婚事免去进宫选秀。 她却一口拒绝,觉得只有嫁给皇子才有无尚尊荣。而如今过了这么些年,当年年少时那个骄傲、蠢笨的自己,现在的她都恨不得能回到过去打死她。 当年和她一起进宫选秀的妹妹落选出宫外嫁去江南,如今妹妹儿女双全,与丈夫感情亦是和睦,虽然身份不比身为郡王妃的她贵重。可是妹妹的日子却过得要比她不知顺心多少,去年的时候妹夫陪着妹妹回帝都看望父亲、母亲,她也特意带上了自己的孩子们回了一趟理国公府。 妹妹的容颜仍旧娇美一如往昔,数年岁月竟不曾在她的身上留下丝毫恨极。 可在看看自己,从茶盏中茶水的倒影里都能看得到她眼角眉梢的疲累。 “现在我们也做不得什么,陛下明面结束了这件事情,私底下必定是把事情交给了锦旗卫去查。这件事情端看萧瑧做得如何了,要是他手段能够高明些还好。这件事情的后果看着并不严重,他要是躲得过去,郡王府自然可以平安。”胡氏后靠在椅背上,疲惫说道。“”可我更怕他成功躲过了这一次,将来他的胆子只会更大,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 “那可怎么办啊?”廖侧妃听了这样的话,心中愈发绝望了起来。 “我好歹身后还有理国公府,必要的时候若是我避不开他的牵累,至少可以求求我的父母替我保全下孩子们。”其实自打江南一案之后,胡氏已经和自己的父母商议过了,要真是将来萧瑧惹出大祸,胡氏希望父母可以出面为她保全下她的孩子。“你的娘家永昌伯爵府虽然经过江南案后式微了许多,你的父母也都回到老家养老去了,但是新任当家的永昌伯虽不是你的嫡亲哥哥,可也到底和你留着一半相同的血液,我听说新任永昌伯与秦王交情不错,若是他愿意出面,说不得将来能够保下你和姐儿。” 廖侧妃听了胡氏的建议,心中却不免有些迟疑。 当年廖侧妃的母亲嫁入永昌伯爵府为继室的事情做得有些龌龊,廖侧妃这些年其实是有所察觉的。祖母不愿意把自己和哥哥养在膝下,却愿意把前头父亲原配所出的大哥养在跟前,精心教养轻易不让他的父母见到。 廖侧妃年幼的时候不懂这些,长大后才逐渐回过味来。加上廖侧妃对自己的母亲是有几分了解的,恐怕父亲的原配当年死得蹊跷其中也有母亲的一份力。祖母要将失去了生母庇佑的大哥养在膝下,恐怕也是怕母亲为了永昌伯爵府爵位的继承还暗下黑手。 母亲一生都在为哥哥图谋永昌伯爵府的爵位,偏偏她的哥哥没什么大出息,还平白惹出了祸事来,被楚帝亲口免除了爵位的继承权。而哥哥在数年之后,也荒唐地死在了帝都的一条暗巷中。 祖母离世后,大哥在永昌伯爵府的日子不好过。若不是有他生母的娘家照拂,大哥也不会平平安安地熬到了今日。 只是大哥对待她始终是疏离的,她也知道自己的母亲和大哥生母的离世脱不开干系,大哥对她这样的人没有落井下石,已是顾了血缘至亲的缘分了。 “我知道永昌伯爵府的那些事情,你们不是同母所出,疏离难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