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立刻上门邀请秦凌过府,秦凌知道漕运把总的身份,便上门赴宴。宴席上,文氏在母亲和嫂子的陪同下,在帘后见了秦凌一眼。等着宴席散了秦凌离去,父母来问文氏可否愿意嫁与秦凌,文氏含羞带怯地应了。 其实秦凌品貌不差,只是家境太过清贫,加上他的老母身子不好,常年吃着药,家中更是存不下来什么银钱。原来也有富户看中了秦凌想要嫁女,只是秦凌知道那些富户小姐未必能够善待他的老母,将那些婚事一一都拒了。所以年过三十,秦凌都尚未成婚。 在文氏点头之后,又隔了五日再次邀请秦凌,并在席上请了文氏现身。 文氏言明已经知晓他的家境,她愿意嫁给秦凌,并孝顺、善待他的老母。 最终,文氏再嫁给了秦凌。文氏竟意外地通些文墨,可以与秦凌情瑟相投。加之文氏性格温柔、侍奉秦凌老母时亦周到。嫁与秦凌的这些年里,她不仅为秦凌辛勤操持家务、奉养老母直到送终,还为秦凌生下了五个孩子。 秦凌在知道自家已经被人盯上后,他能想到最好保全妻儿的方法便是将妻儿送回妻子的娘家暂住。 文氏在秦凌面前一向柔顺,在听了秦凌的话后,她答应带着孩子们返回娘家暂住直至秦凌亲自返回接她们。 秦凌在那日一大早找邻家借来了牛车,拉上了妻子和儿女们,将她们送回了文府。 恰好文氏的母亲生了病,文氏带着孩子们回府暂住也有了正当的缘由。秦凌在看着妻儿安顿好后,与岳父告别转身离开。 “秦凌。”岳父突然叫住了他。“你多保重,记得你还有妻子儿女在这里,记得一定要活着回来接她们回家,不要让我的女儿再次守寡。” 秦凌闻言震惊地回过头去,张口欲言却又无从开口,只能拱手深深地向岳父行过一个礼后快步离开了文府。 他赶着牛车回了家,在把牛车归还给邻家后,回到家中把自己收藏的那份东西贴身藏着。 那一日的天黑得格外早些,秦凌独自一人坐在家中,天色越黑他心中愈是发慌,总觉得今夜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待暮色降临,外头又下起了雨,雨势一时不停歇越下越大,秦凌看着外头遮天蔽日的雨,他起身找出了一件蓑衣披在身上,家中的灯烛他没有熄灭,然后悄悄绕到后门处走了出去。 他心中实在惊惶难安,又想起近些时日以来总在自己周围盘桓的那些陌生面孔,实在是来者不善的样子。他担心两位好友的安全,决定趁夜上门示警。 他借着夜色隐身,转头前往万年县县丞家中。他来得还是迟了,万年县县丞家中早遭了毒手,同样是满门尽屠,连万年县县丞家中刚刚满月的小孙儿都被挑破了肚肠扔在了地上。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头杀人的人早已离开,只留下了遍地狼藉和尸首。 外头电闪雷鸣,秦凌跪在好友身首分离的尸体面前痛哭失声。 幸而这一场大雨不仅为行凶者提供了便利,也成功地隐匿了秦凌的行踪。 他暗自潜伏了几日,见了从府城而来的衙役,匆匆地将受害者的尸首都带回了府城,将两起灭门案定义为山匪劫掠杀人后草草结案了事。 无奈之下,为了让不义之人付出代价,为了让枉死的好友及其家人不得白白死去,秦凌混入了当地的乞丐当中,过了几日后再确定文府周围并无异常后他才安心出发前往帝都。他便是这么一路乞讨、步行来到了帝都。 时隔多年再入帝都,他仍是一副乞丐的形状,在帝都四处乞食多日后,再确认自己身后并无追兵的时候,他才根据着打听来的消息,在段成文返家的途中,一个纵身扑倒在了他的马车前头。 在段成文亲自下车想要亲自查看他的伤势之后,衣衫褴褛、满面脏污的他猛地一把拽住了段成文的衣襟,唤出了他的名字。 段成文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旋即认出了他来,段成文见他腿上受了伤,便让侍从将他抬上了马车。 “秦凌,你怎么会突然来了帝都?”段成文吩咐侍从散开。“还这么一副狼狈样子?” “我有一道诉状要递与你。”秦凌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带血的诉状。“如今我走投无路,只有求旧友相助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