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都坚持要大办,最后反倒是村长主持了祭祖,倒是省了姜家不少事情。 姜锦鱼是女孩儿,按规矩女人是不能跟着祭祖的,她就跟着奶和娘在宗祠的院子里等开饭,男人们开宗祠祭祖之后,这边就可以开饭了。 这时,何氏突然表情变了,压低声音与旁边的孙氏道,“大嫂,章家人怎么来了?” 孙氏还在与身边人聊着天,抬头一看章家不请自来,面上的笑容一滞,生怕她们误会是自己请来的,连忙解释道,“娘,二弟妹,我也不知道,我真没喊章家来。” 说话间,章母已经过来了,直接就冲着孙氏来了,满脸笑意,开口就道,“亲家母,我来给你贺喜。” 她一开口,孙氏脸上的笑挂都挂不住了,强撑着笑招呼章母,好不容易等章母寒暄够了,还不肯走,一屁股在旁边坐下了,还笑眯眯与桌上人说着姜欢的好话,他们家对姜欢多么满意之类的云云。 来祭祖的都是双溪村的人,同桌的更大多是姜家的亲戚,就章母一个人眼生,知道她是姜家大女儿的未来婆婆,眼里就带了些打量的意味了。 姜家祭祖,这未来婆婆赶来凑什么热闹,哪家也没有这样的规矩啊? 自打章母露面,姜家女人们脸上的表情就不大好看了,尤其是孙氏,更是坐立不安,可毕竟是女儿的准婆婆,她就是看在女儿的面上,也不能不给好脸色,面对乡亲的询问,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见姜老太一张脸都黑了,姜锦鱼赶忙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喊道,“奶。” 姜老太这才露出笑来,可对着章家人,全程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摆足了冷淡的姿态。 祭祖一直到夜里,姜锦鱼都打起了哈欠,村里人才算散去,再看自家爹,没少被灌酒,醉醺醺的,走路都摇摇晃晃了。 姜锦鱼忙上去抱住爹的大腿,姜宣也在一边扶着,乡路延绵狭窄,姜家一家子走在小路上,虽是前前后后错落着的,可一个也没少。 走在最后的姜老爷子看了这一幕,四个儿子高高大大的,孙子孙女都乖巧伶俐,心里一暖,扶着老妻的手道,“辛苦你了。” 姜老太本来被章母弄得心里不得劲儿,被老伴儿这么一说,心里那点火气都散光了,算了,欢姐儿这个夫家是没规矩,可儿孙自有儿孙福,她管那么多做什么。 放宽心的姜老太,真就没有去计较章家不请自来的事情,一来么,是她懒得搭理章家,二来么,她没空管章家了。 姜二郎中了举人,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百八十年没来往过的亲戚都上门来论亲戚了,连姜老太后娘娘家那边的亲戚都上门了,自称是举人的舅姥爷。 姜老太理都没理,冷笑一声,冲着儿子吩咐,“大郎、三郎,送客!” 姜家男人个个人高马大的,站出去都能吓人一跳,只是平时都一脸憨厚的样子,看上去是个老实人,真要板起脸的时候,那也是挺吓人的。 把自称“舅姥爷”的亲戚给打发走了,紧接着姜家就迎来了一桩大事。 姜锦鱼她四叔要说亲事了! 本来与赵家的婚事吹了之后,姜老太还以为总得等些日子,再给儿子说个好的,哪里晓得二儿子这个举人一中,小儿子立马成了抢手货了。 这也正常,谁让姜家男丁年纪都还小,最大的姜兴也才十三岁,男娃定亲普遍迟,就是眼馋得紧,也没人开得了这个口。倒是姜四郎,年纪不小,但本事也不小,听说在镇上摆了吃食摊子,生意好的不行。 这回说的是镇上书坊家的小女儿,姓郑,闺名郑舒,听着名字就是个温柔贤淑的。 相看姑娘那一天,姜锦鱼跟着奶去了,还与未来四婶打了个照面,果然人如其名,是个温柔贤淑的,还挺会做人,大大方方出来见人,温温柔柔给姜锦鱼拿点心吃。 从郑家书坊出来,姜老太心里挺满意,可就是有点拿不定主意,就问了,“绵绵,你觉得郑家小女儿做你四婶怎么样?” 姜锦鱼有点无语,她说奶怎么非要带着她来呢,原来又把她当锦鲤了,笑得眼睛弯弯的,乖乖道,“奶,你问四叔呗,不是四叔娶媳妇麽,让四叔自个儿拿主意呗。” 姜老太被小孙女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乐了,“人小小的,还知道娶媳妇了,哪里听来的,懂得倒是多。” 姜锦鱼:哇,奶,你这叫什么你知道麽?你这叫过河拆桥!刚才还问我四婶行不行,现在又嫌弃我知道的多了? 亲事说的很顺利,姜四郎去了郑家一趟,回来就点头答应下来了,不过嘴上只是道,“儿子的婚事,娘拿主意,儿子没有二话。” 姜老太被哄得眉开眼笑,乐颠颠出去,跟儿媳妇们商量小儿子的婚事。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