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发烧,还是酒喝得太多。 这人躺着很不安稳,不停地在说话,有时候能听清是叫她的名字,有时候又听不懂是在絮叨什么。 他脑子虽然糊涂着,倒是很准确地寻到她的手,握住了。生了病的男人依旧很霸道,任她怎样都没法摆脱。 “玥玥。”他又叫了一声,眼睛眯开一条缝。 顾连玥一急,“你放开我呀。” 那人力道没松,还是叫她的名字。 原来没清醒呢。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模样,顾连玥心一软,反握住他的手,自己都没发现说出的话语气有多温柔,“嗯,我在。” 过了一会儿,背后传来一声清咳。 顾连玥惊得想把手抽回来,奈何对方握得实在是太紧了,她只好讪讪地对屈峰笑了笑。 屈峰脸色很淡定,把塑料盆放在床头柜上,毛巾浸湿了,盖在他额头上。 “医生就快来了,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他低头看着她,“已经12点过了。” 她扯了扯被握住的手,表情无奈,“还是再等会儿吧。” 病成这样,力气却一点儿不含糊。 如果不是全身烫得吓人,都快怀疑他是装病了。 医生过了十几分钟才到,给他检查了一下,药喂不进去,只好挂水。 针打在左手,右手却还是紧紧地捏着。 顾连玥都快急哭了。如果他一整夜不放,难道自己要在这儿坐一整夜么? 早知道干嘛这么好心过来看他啊,呸。 “可以了。”医生调好滴速,把另一侧的被子掖好,看着顾连玥说,“我就在外间等着,换药的时候太太直接去叫我就可以了。” 顾连玥脑袋一嗡,“我我不是……” 后面的屈峰和栗子都憋着笑。 叶丞住的是豪华套间,外面有个客厅可以让医生休息,屈峰出去安置了。 栗子看了看两人握得紧紧的手,对顾连玥说:“要不你就……就将就一下?我去给你拿床被子吧?” “……”被她哥知道大概会死无全尸。 顾连玥又拼命掰了一会儿。 栗子笑得不行,“别垂死挣扎了,我去找服务员拿床被子,等会儿。” 顾连玥全身力气都用在这双手上了,最终还是不得不放弃。 等这厮病好了,让他在黑名单永远呆下去吧。 顾连玥这一晚睡得很不安稳。 先是惦记着叶丞换药,明明困得不得了,还死死地盯着头顶上的输液袋,生怕一不小心睡着了,每当意识昏沉了点,就会猛然惊醒。后来换了药,又惦记着打完拔针,一直折腾到凌晨两点多。 等她终于能安安稳稳地睡觉了,打完针退了烧的男人又开始不安分。不但依旧不放开手,还坚持把她往怀里扯。 还好两人各盖一床被子,顾连玥想着不跟病人计较,就随他去了。 不知道几点才睡着。 * 第二天,叶丞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烧已经退了,就有点儿宿醉的头疼。 他正闭着眼睛揉脑袋,忽然发现手里握着什么软绵绵的东西,胸口也是沉甸甸的。 惺忪的双眼蓦地睁开,吓得他差点条件反射把怀里的女人扔出去,等看清楚抱的是谁,紧绷的神经才忽然放松了。 又盖好被子,把小姑娘把怀里搂了搂。 女孩睡了一夜的发丝很凌乱,海藻似的铺在雪白的被褥和枕头上。不知道她这会儿正梦见什么,唇浅浅地弯着,脸颊泛着些微粉色,像蜜桃一样,让人无端的想咬一口。 更让人肖想无边的,是那双翘起的嫩唇,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就亲一口……应该不会被打吧? 反正她也没醒。 男人喉结动了动,手捧着女孩微热的脸颊,朝着粉嫩的唇瓣,低头凑近。 眼看着就快要碰到了,突然有人敲了敲卧室的门。 叶丞烦躁地低吼了一声,“进来。” 然后轻轻地把顾连玥放下去,被子捂得连脑袋都看不见了。 来人是屈峰。 “老板,您下午两点的航班,该回公司准备一下了。” “知道了。”叶丞揉了揉额头。 “还有,早上教授打电话过来,我帮您接了。” 叶丞眉梢忽然一动,“老师说什么?” “咳咳……”屈峰清了清嗓,粗声粗气道:“告诉那小子,拿不到满绩,明年就在学校乖乖呆着,一堂课都不许缺。” “……” 屈峰没憋住笑了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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