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字眼,“跟我没关系?是,你的过去跟我确实没关系。你喜欢谁,跟谁谈恋爱,玫瑰花新不新鲜,你邀请谁来你梦里,通通跟我没关系!” 黎枝委屈得泪水在眼眶打转,倔强得不肯让它流下,哽咽着问:“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我不讲道理?”宋彦城重复这五个字,冷笑,“我为了你隐姓埋名,为了你和公司那点破事儿,把自己装得跟个贼似的见不得光。你见过哪个男朋友一个月到头,出去聚会从来只跟自己哥们儿?我跟你看过几场电影?约过几次会?我他妈陪你逛个商场!怕被人发现!都要装作陌生人走出去!” 黎枝捂着嘴,泪光闪闪,指缝间溢出破碎的啜泣。 宋彦城气昏了头,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在逆流,他仿佛回到十七岁的少年时代,在最绝望孤僻的时候,明熙的故意作弄与欺骗,扼杀了他少年的感情萌芽。 那种恨与怨,几乎影响了他往后的感情观。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他以为黎枝就是那片雨后晴空。 念及此,天秤的砝码会自觉向执念那一端倾斜,宋彦城眼睛熬红了,一字一字道:“黎枝,你当初执意要接《20岁》这个本子的原因,你骗得过自己吗?” 黎枝收不住哽咽,听到他的话,自此,心碎一地。她哭着问:“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的职业,我红与不红,我都在这个行业走下去。这些桎梏,不是我带给你的,是它本身就有的啊。我有什么错?我没有瞒过你,没有对你空口许诺,我说过,如果你不愿意,你觉得接受不了,我们可以回归原点。我知道,我让你在恋爱关系中受了委屈。我尽力了,宋彦城,我真的尽力了。” 大概是那句“回归原点”击垮宋彦城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他溃不成军,分崩瓦解,他口不择言,心里那团压了半天的火山轰然爆发。 他的眼神从凌冽到绝望,如今只剩心碎。他望着黎枝,冷冷一笑,“是,尽力。你尽力了。”他眼神陡变,温情不再,只剩崩溃:“你尽力了!你他妈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我长得像你死去的初恋!” 黎枝亦无望,所有的辛劳和倦态,全部的委屈和茫然在听到这一句话后爆发。她后退一步,如披荆斩棘的战士,眼里写满勇字。她在心智失足的边缘探迈,又气又伤心,哭着吼回去: “对!这是你的荣幸!!” “事实就是你说的那样!我忘不掉盛星!我推掉《乘风者》接《20岁》,就是因为这是他的遗作!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拼命,我对表演全部的热爱,我拿的这个影后,全部是为了他!” 黎枝泣不成声,泪水糊了一脸。她声嘶力竭,理智全失,他对宋彦城是拔刀相向,像一个被误解的小孩儿,以叛逆心做引子,自我伤害,自我毁灭。 “你算什么?你能跟他比?你就是他的替代品!如果不是几分相像,我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你满意了吧?!!” 黎枝哭到崩溃,不解气,上前狠狠推了宋彦城一把。 宋彦城一八五的高个儿,像一团海绵,竟这么轻易被她推搡至连退数步。黎枝指着他,眼泪倾泻而出,眼睛浸了水光,一晃,全是破碎的波纹,“宋彦城,我跟你分手,我们今天,不,这一秒就分手!” 黎枝气到极致,已经哭到气儿都匀不过来,她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找,口红,眉笔,粉饼,东西太多一时找不着,反而洒落一地。 脆弱的情绪在这一刻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点点外因,都能击溃所有。黎枝一股脑儿地把东西砸去宋彦城身上,“你是觉得自己很亏是吧?用不着,这是我给你的补偿,开个价,姐现在有钱,够不够?够不够?!” 她把钱包翻开,抽出银行卡,通通丢向宋彦城的脸。 宋彦城默然的这几分钟,脾气像潮涨潮落,理智回来了几分。黎枝的伤心欲绝那样真实,每一滴眼泪都像烧滚的水,落在他心上。 差一点,他就忍不住向前。 黎枝拿起手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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