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心内了,张医生不舒服他去看看。”这一日也是容秉与祁承淮搭班,钟凯说的张医生是他的未婚妻张昀,也恰好是今天值班,却又不巧生了病。 祁承淮闻言点了点头,晓得问题应该不大,否则肯定不会带病工作,按理讲做医生的都知道不能硬撑,可是身在其位就有了诸多不得已。 “那你回去睡吧,晚上有事再叫你。”祁承淮站起身拍了拍钟凯的肩膀,规培医生的宿舍就在医院旁边,他乐得给学生这个关照。 钟凯应了声好,祁承淮就走出了门,直直的穿过病房的走廊,到尽头的医生值班室去。 他脱了白大褂,将被褥从柜子里拿出来铺好,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些许,然后熄了灯立即躺了下去,脊背挨到床面的那一刻忍不住长长的舒了口气,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这一晚会不会有各种情况,但至少这一刻他是觉得心里舒坦的,能躺下来的感觉实在太舒服了。 病区里除了病人的呼噜声和沉重的呼吸声外并没有其他人说话的声音,林璇听习惯了这样的声音,在她看来病区此时简直静得出奇。 她呆呆地仰头看着头顶的日光灯,后勤才来检修过,日光灯的光线将护士站照得亮如白昼,她的旁边是两辆病历车,病历本码放得整整齐齐,明早自会有实习生或者规培生来将他们推回办公室去。 林璇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和祁承淮搭班值夜班了,有时是巧合,有时是她找了理由与同事换的,刚开始时不明显,次数多了大家就都品出了她的意图,还会有同事特特来问要不要换班,弄得大家善意的笑话她为了接近祁承淮也算是处心积虑了。 只是在她的印象中他从未和她说过一句多余的话,如果那晚病人没有特殊的情况,他们会整晚都没有交流,更何况自从祁承淮回国复工后开始值二线班,并不是每次都会在医院休息的。 她原先想着自己条件不错,又是近水楼台,总有俘获他心的一天,却没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叫顾双仪截了糊,叫她怎么可能甘心。 林璇坐在椅子上东想西想,脑子里全是祁承淮,她有时照镜子会幻想他就在自己身后,眼神缱绻的看着自己,多登对啊,差点就让她信以为真。 她总想着徐徐图之,可是早有人捷足先登,谁知道顾双仪用了什么法子迷惑了他,早知这样还不如搏一把,医院里也不是没有医生同原配离婚转头就娶了相好的护士的,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更何况他们才在一起,正是感情不稳定的时候。 林璇忿忿的想道,在心里将顾双仪骂了一通才觉得心里舒服许多,越是想就越是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可行,虽然有些横刀夺爱令人不齿,但英雄不问出处,到时候时间长了谁还会天天将这事挂在嘴上呢? 更可况别人怎么想都是虚的,重要的是自己过得快不快活,祁承淮在她身边,她名正言顺的冠上他的女友甚至妻子的名分,这就是她最快活的事了。 林璇给自己打足了气,脸上挂上了温柔的笑,她站起身抿了抿鬓角,脚步轻而快的走过了身侧那条走了几年的过道。 她从二十岁进了神内一直到如今二十五岁,已经待了五年,也就喜欢了祁承淮五年,今晚,她要去赴一场和自己的赌约。 因为容秉还未回来,祁承淮并没有将值班室的门上锁,林璇轻轻一旋门把手就拧开了,然后轻巧的侧身进去,又反手将门关上。 祁承淮迷迷糊糊间听见脚步声,以为是容秉回来了,闭着眼就问了句:“怎么那么晚,张昀没事吧?” 然而对方并没有回答,祁承淮先是不在意,随即又觉得对方往自己这边走了几步,呼吸声轻柔并不像是容秉的,他的心里顿时一惊。 常年的工作生涯培养出了祁承淮敏锐的知觉,即便在熟睡,也会在察觉动静的时候迅速的清醒,更何况还和王永宁他们混了两年。 他立即挣开了眼,借着窗口漏进来的灯光迅速看清了床前站着的人,看清林璇那张脸的一刹那他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又立即下了床,还不忘趿拉上他那双黑色的拖鞋往窗口方向退了几步,拉开窗帘抿着唇警惕的看着她。 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让林璇有片刻的失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