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病在盛夏时期最是难熬,而她终于死在了鸣蝉声最燥的盛夏里。 她忽然将脸埋在慕倾袂的衬衫上,一鼓作气蹭掉了眼泪和鼻涕,“啊……你真是太坏了,为什么要让我想起难过的事情?” “对不起,”慕倾袂任她对自己的衬衫胡作非为,“是我的错。” “作为赔礼,你给我说说你的事!”陆橘仰着头,眼底闪着期盼的光,“我想知道你很小很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很小很小?”慕倾袂扬起一边的眉毛,“要多小?” “唔……”陆橘托着下巴深思熟虑了一会儿,“穿尿不湿的时候!” “……那我怎么会记得。” “也对吼,那就再大一点点,刚脱掉尿不湿的时候!” “……那我也不记得。” “你耍赖!” 陆橘气愤地坐起身,瞪圆了眼看慕倾袂,“你骗我说难过的事情,结果我让你说一件你也不说!” 来了,女朋友专属的无理取闹。 慕倾袂恪尽职守做一个识趣儿的男朋友,“我错了。” 陆橘,“你错哪儿了?!” 慕倾袂,“……错在惹哭我的妻子。” “……胡说!”陆橘背过身去,悄悄擦掉眼尾又溢出来的一朵泪花,囫囵道,“谁是你媳妇儿?!” 慕倾袂将某傲娇拉入怀中,“不,你是我的妻子。” 女朋友、老婆、夫人、爱人,都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爱,唯有妻子,他慕倾袂有且仅有此一位的妻子,是生同衾死同穴的正名。 不知什么时候,陆橘就这么窝在慕倾袂怀里睡着了。 半夜,陆橘睡到朦胧时忽然啜泣呓语,“我想给你生个蛾子……” 慕倾袂怀里搂着她,闻言便轻吻她的眼角,“好。” 蛾子便蛾子,陆橘生什么,他都喜欢。 快到天亮,陆橘皱眉,“卿卿,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慕倾袂伸手替她拨开挡住脸庞的碎发,“嗯,我知道。” 这一夜,陆橘睡得并不怎么安稳,梦境接连不断,一忽是她怀了孕,摸着大的吓人的肚子,一忽是她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里,不知怎么又到了顶楼,摇摇晃晃地要落下万丈深渊。 失足的前一秒,她惊醒了过来。 “醒了?” 耳边响起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陆橘茫茫然抬头,正对上慕倾袂一双清明的眼,“你怎么醒的这么早……还是你根本就没睡?” “没睡。”慕倾袂动了动被陆橘压得全无知觉的手臂,换下了身上这件‘惨不忍睹’的衬衫。 “为什么还没——”陆橘本来就还没怎么清醒,迷迷糊糊地,一句话还没囫囵完整,转瞬就沉溺于眼前美男更衣八块腹肌的美景,忽然傻笑了一声。 然后,她嗷地一声照着慕倾袂扑了过去。 慕倾袂的衬衫刚穿在身上,还没有系纽扣,见陆橘忽然扑过来,只得放弃系纽扣的动作伸手接住她,也幸亏他反应快,陆橘才没有滚到地上,接住之后松了一口气又拧起眉,“干什么?” 陆橘吧唧在慕倾袂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埋首在他肩头蹭啊蹭,“卿卿卿卿卿卿……我好喜欢你啊!” 慕倾袂幽深的瞳孔顿时明亮了几分,却表现出丝毫不为美色所惑的正义凛然,双手托着陆橘将她往床上放,“起来洗漱,跟我去上班。” “上班?” 陆橘被搁在床上,两条修长白皙的腿蜷起,乖乖跪坐成一个小学生,眨巴着大眼睛望着慕倾袂,“你是说让我上班吗?” “不想去?” 慕倾袂系纽扣,挑眉看向她。 “嗷,想想想!” 陆橘一激动,又扑了出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