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顺气,才弯腰抱起脚下的星期五,去房间拉出行李箱。 花小姐看她要出门的样子,赶忙跟到身后来,想和她一起出去。她在玄关换好鞋子,从钱包里抽出他的附属卡,放到一旁,一手抱着星期五,一手拉着拉杆箱,对亦步亦趋第紧跟在自己身后的花小姐说:“你回去啦,我不会带你走。”花小姐不听,一定要跟着,恐怕错过下去溜达的机会。星期五则相反,它平时喜欢宅在家里,一出门就紧张,今天突然被抱到门外,开始喵喵叫,在她臂弯里不安挣扎,想要跳下地跑回家去。 她蹲下来,抱住花小姐的脑袋,在它鼻子上亲了亲,顺便把眼泪蹭到它脑袋上去:“hana,我要走了。把你的星期五也带走,对不起,对不起。” 花小姐心有所感,张口咬住她的毛衣下摆,最初兴奋的急促呼噜转为低低的呜咽声,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她狠狠心,使劲推它,把毛衣下摆从它嘴里拽出来,一边说:“你回去啦,我要走啦。” 花小姐终于被她赶回到门内,她站起来,又轻轻对着阳台的方向说了一声:“晋桑,我走了。” 门带上的那一瞬间,从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玻璃声响。 她送他的那只名因杯身布满犹如繁星的点点金箔而被命名为“星空”的八千代的玻璃杯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没有嘶吼,没有哭泣,没有挽留,两个人分手的场面,远比想象的要容易。 她静悄悄的来,也静悄悄的走。只是与来时相比,心缺失了一角。 下电梯,出大厅,快步往外走,知道他就站在阳台上看着自己的背影,她绝不回头。心想,这样也好,一直害怕失去的人终于失去,一直高高悬着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虽然落地的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疼痛难忍。 回去的路上,出租车司机绕了点路,耽误时间不说,费用比正常多出三分之一,那个中年无良司机还因为她指出路线不对而恼羞成怒:“你们外地游客不懂不要瞎说!” 计价器上不断跳动的数字令她心慌,在小区门口就喊了停,付好钱,抱着猫刚下车,就看见钱沐那张长久未见的面孔,她一怔:“你怎么来了?” “昨天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打你电话不接,发你短信不回。刚刚去你宿舍房间敲门也不在,正要回家去。”钱沐对于她这一年来的事情一无所知,见她臂弯中的猫,不禁“咦”了一声,见到她拉着的拉杆箱,又“咦”了一声,“出远门了?旅游还是工作?” 她笑笑,又看看他:“不好意思,让你亲自跑来。” 钱沐一脸担忧,不等她回家,站在小区门口就开始说教起来:“这几年外企都不大景气,一家两家接二连三地倒闭、撤退。前几天,一家世界五百强工厂又关门大吉了。他们总算还有良心,联系多家猎头公司过去,为员工找下家。你这个时候换工作,绝不是明智之举。” 五月要辞职走人的真正原因无法向人诉说,闷闷道:“先慢慢找找看,总有看对眼的。” “还有,你现在虽然税务和翻译没有问题,但是小规模商社和事务所等都要求一个人负责很多工作,既要管现金,还要会做账,你总账会做吗?而且,人家问起你为什么从津九辞职,你有什么有说服力的理由伐?你这家不开心,下家万一又遇到不喜欢的人,难道也辞职吗?” 五月听出他是真为自己担心,心内不是不感动的,于是反过来安慰他说:“不要紧,我对自己有信心。你作为猎头,也要相信自己的客户才行啊。我的新工作,也交给你负责好了。” 钱沐为她的态度所感染,不由得也笑起来:“好吧好吧。咱们先把简历投起来。虽然我也想赚佣金,但是不得不说,再想找到津九这样的公司只怕是不太容易了。” “知道知道。找到新工作后请你吃饭。” “好的,说话要算话。”钱沐望着她手中的可乐瓶,“说了半天话,饮料可以先请我喝起来了。” 五月察觉他的目光,忙说:“这个我喝过了,等会我去买新的给你。” “不要紧,喝过的我也不嫌弃。” 五月惊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腔滑调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