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酱虽然没有挑明说,但到目前为止的每一句话,都在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她是支持孙子和五月在一起的。 五月哪会不明白,心里感激得要命,却不敢说话,也不敢有所动作,恐怕一张口,就会流出眼泪水来。 她这个人受得了委屈和冷待,却受不了人家对自己好。人家对自己表示出哪怕那么一点点的善意,就会忍不住想哭。 泽居晋笑着答应后,欧巴酱又说:“对了,你们那边旧历的春节好像也有一周连休,就那个时候过来吧。我们泽居家的亲戚朋友大都在福井那一带,上次你去,却没来得及介绍给你认识。欧巴酱年纪大了,喜欢热闹,下次你和晋酱过去,欧巴酱把他们都叫过来吃个饭。” 由美子低着头,无动于衷,泽居宽却微微变了脸色:“妈妈?” 欧巴酱说:“就这么定了。” 泽居宽把手中的半杯清酒一饮而尽,紧抿嘴角,略显凌厉的目光透过镜片向五月这边扫了一眼,五月赶紧低头。由美子看他杯空,马上给他添了一杯。 泽居晋放下筷子,一只手臂又伸到欧巴酱身后去,看着父亲的脸色,慢慢笑了起来,神情看上去极其愉悦,以近乎残忍的声调道:“好的,我会带sa酱过去,把她介绍给泽居家亲戚朋友们认识。” 中饭吃完,欧巴酱拎上手袋,向五月再次道歉,欢欢喜喜地跟泽居晋出门约会去了。泽居宽下午有必须出席的活动,吃完饭就走了。由美子声称和朋友们有茶会,精心打扮了一番,紧跟着也出门去了。 泽居家的人都跑光,五月颇感轻松自在,就回自己房间去躺着休息,一本小说还没翻两页,有人敲门,是早苗送来红茶和一盘切片的网纹瓜进来,五月连忙道谢。 早苗两手端着托盘入内,嘴里说:“晋桑走前让我带你去花园里看一看。花园里有一间花房,很多兰花都开了,很漂亮,要去看看吗?” 五月心想自己跟刘姥姥似的这里那里乱窜不好,于是笑着推辞:“不用了。” “还有观影室,电影什么的有兴趣?” “不用不用,这两天乘了很多车,下午就房间里休息好了。 早苗于是不再问她,把红茶杯和网纹瓜片一一摆放在茶几上后,却没有就此离去,托盘顺手放在一旁,在茶几旁跪坐了下来。茶几后面就是沙发,她大概坐不习惯。 五月一看她这架势,就知道她大概对自己很好奇,要来打探自己的底细了,忙也从床上下来,学她跪坐在茶几前,为她也斟上一杯茶。早苗颔首:“那我就不客气了。”优雅抿一小口红茶后,开口问道,“请问,钟桑的家乡在哪里?” 五月暗笑,心想果然,告诉她说:“山东。” “具体在什么方位呢?” 五月就沾了茶水,在茶几上画了中国地图出来,告诉她山东所处的大致方位。 早苗看了一看,表示了解了:“我去年在上海时,听晋桑说起过你,那天他正在阳台上抽着烟,声调和平时有点不一样,我那时就有所感觉了。后来听说他新交了个中国女朋友,我猜大概就是你。”说完话,两手交叠放在膝头,向五月深深鞠躬,向她道谢,“多谢你对我们晋桑的照顾。” 同样一句话,说得比泽居宽有诚意多了。五月忙也鞠躬还礼:“不用不用!” 早苗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很久,半天才直起身体,说:“我们小姐以前独自在海外留过学,在台湾呆过大概一年多的时间,所以也会说中文,如果她还在,肯定会很喜欢钟桑。” 五月一时感动,忙说:“是么,真是开心,能够听到早苗阿姨这样说。” 早苗忙摆手,正色说:“谢谢钟桑称呼我阿姨,但是不用了,规矩就是规矩,不可以破坏。这个家中,从过世的老爷和小姐,以及晋桑,大家都叫我早苗,您也叫我名字好了。” 从她口中听到“老爷小姐”这样的字眼时,五月心里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