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宁朝他展颜一笑,旋即很认真地和他就事论事:“爹爹,你在气什么我知道,但徐三叔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他没有哄我,也没有骗我,是我......是我先喜欢徐三叔的!” 宋霖听得险些要眼前一黑,焦急地要说什么,初宁却是去握住他的手:“爹爹,从你获罪开始,徐三叔为了我间接得罪了大伯家、潘家、陈家、任家还有魏家。试问一个人如此全心全意护着你,你难道就一点触动也没有吗?” 宋霖沉默。 徐砚对女儿做的这些事,他从来没否认,也不因为偏见而去抹掉。 初宁见他不说话,又微微一笑:“如若徐三叔真要哄骗我,何必要等你回来。你不在,他能完全就把我拢在身边,这么浅薄的道理,爹爹一定比我懂。” 女儿句句都是为他辩驳,宋霖认旧冷着脸,初宁明白见好就收。 父亲没有生气赶人,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了,总是要慢慢来。 说完这些,她也不多言,转而去关切他身体,又把新带来的被褥给他铺好。 时间差不多了,初宁得离开,安成公主这个时候示意小姑娘先出去,自己来到宋霖跟前。 宋霜微垂着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安成公主也不会管他想什么,只是轻声说:“初宁的亲事定得越早越好,上回老三就算计他,如果你出了这诏狱......惠娘若是知道你就是这么‘护着’初宁的,恐怕都不得安生。” 她也是点到即止,多余的一句不说。 说多了惹人嫌弃,还以为是给徐砚说情呢,让他用那古板的脑袋自己去想吧。 宋霖在女儿离开后,仍旧是沉默地坐了许久,仿佛入定一般。 *** 初宁在清明这天到弘德寺去给娘亲上香,带了一篮子的玉兰花,可是到了牌位跟前,发现已经有人来拜祭过。 牌位前放着两篮的玉兰花,香也是两人份的,有三支烧了过半,有三支却只烧了四份一。 后边来的人应该刚离开不远。 但是谁呢? 初宁四下打量,也没有发现什么。 安成公主看着那两份玉兰若有所思。 其中一份她大概能猜到是姑母留在京城的心腹摆上的,那边一份呢? 安成公主抿着唇,猜到徐砚。 是他不成? 初宁那头已经摆好香烛,跪下给娘亲请罪,又小声絮絮叨叨说自己这些年的事情,说着说着连落泪了都不知道。 安成公主在边上看着也难过,转身出门,喊来守这个殿的小和尚问情况:“你看见来给宋夫人上香的都是什么样的人吗?” 那小和尚回忆着说:“一个是四十余岁的男子,很有精神,打扮应该是家仆或是护院一类的,长得很壮实。另一位是个年轻的贵公子,身如修竹,长得很俊俏。” 安成公主闻言觉得应该是徐砚不假了,徐砚那张脸可不是俊俏得很! 他居然脸皮厚成这样,这就来拜祭‘岳母’了?!宋霖知道了,恐怕得吐血! 她也就没再问,转身回殿内。那小和尚本还想告诉她去年那人也来了,但是在她后边来的,他守这个殿好几年了。 可安成公主步子快,他见人走远,就把脖子就缩回来,继续守在殿外。 而此时朝中明德帝正打了个三司措手不及,要他们明日就提审宋霖。 三司的一众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说要为战事推迟的也是明德帝,如今说要审的还是他,眼下最重要的一位能佐证的将领也不在,他们要怎么审? 但皇帝开口,他们谁也没敢反驳,只能缩着脑袋应是,退出来后就开始七嘴八舌商议明天要在哪里开堂。 锦衣卫指挥使林大老爷斜斜看他们一眼,说道:“人在我们诏狱,自然是在我们镇抚司过堂,这样也显得你们三司公正不是?” 这话不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