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被黄菁菁呵斥了通,说夜里不睡觉白天哪儿有力气干活,他们回屋睡了,他娘抱了米久走了一晚上,清晨脸色就不太好,回屋补觉没啥奇怪的。 他点了点头,红着鼻子对罗三道,“你们把人带走吧,我娘说了任由你们处置就不会失信于人。” 周士义害怕的挣扎起来,扭头朝上房声嘶力竭的喊着娘,“娘呢,娘呢,救救我啊,救救我啊。” 声音凄惨,似乎用尽了浑身力气,然而紧闭的屋门一动不动,追随罗三来的汉子咧着嘴,解开绳子,当即踹了他两脚,周士武方才气得也踹了两脚,但他更多的是发泄怒气,劲儿并不大,不像男子,踹得周士义躺在地上没了反应。 “叫你坑蒙拐骗,我踢断你的腿。”男子踩着周士义脚踝,用力蹂.躏,血色全无的周士义尖叫一声,又喊了声娘,另一株桃树下绑着的男子抬起了头,面色惨白。 周士义疼得几近晕厥,脸上冒着细汗,唇色乌青,周士仁身形微颤,握紧了拳头,咬着牙,看着没吭声,看热闹的人皆不忍心背过身去,秦氏和老花坐在堂屋里,见此,不由得叹了口气。 “娘啊,我知道错了,您救救我,救救我啊......”周士义趴在地上,指甲陷入地里,目光紧紧看着堂屋的方向,泪水汗水模糊了视线,他趴着手,努力想往上房挪,但对方死死踩着他的脚踝,他完全动弹不得,但睁着眼,目光直直望着上房。 周士仁喉咙酸涩,紧握的拳头满是汗,他记得他娘最大的心愿就是他们兄弟齐心协力过好日子,周士义嘴巴最乖,从小到大挨的骂最多,但也是他最会哄黄菁菁高兴,他说长大了挣了钱要让黄菁菁住大房子,要请全村的人给黄菁菁祝寿,叫黄菁菁在村里扬眉吐气。 黄菁菁吃树根,周士义会拉着他的手问好不好吃,吃了会不会死,他说不想黄菁菁死。 回想起往事,他的喉咙动了动,忽然,吱呀声,房屋的门开了,汉子瞅了眼,心一横,踮起脚,用尽了力气,只听咔嚓声,有骨头断裂的声音,周士仁绷不住,当即跪了下来,“娘,四弟知道错了,您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他委实没法子看着周士义在他面前受人折磨,他做不到。 周士武抿着唇,不说话。 黄菁菁站在门口,手还搭在门上,脸色憔悴得近乎灰白,周士义疼得浑身冒汗,伸出手,朝黄菁菁喊了声娘,声音嘶哑,很轻很轻,离得远的人只看到他嘴唇哆嗦着,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罗三让汉子收了腿,汉子不屑地碎了口痰,比起他们,罗家的损失谁想过?大表姐的亲事黄了,罗家成了村里的笑柄,落下个抠门的名声,二表姐和罗三的亲事跟着没了,便是他们家也受了牵连,都是周士义造成的,断他一条腿,算轻的了。 黄菁菁步伐有些晃,周士武察言观色,担心黄菁菁受不住,上前几步扶着她,一开口,才惊觉自己声音干得厉害,“娘。” 黄菁菁甩了甩脑袋,她占了这具身体后,从未梦见过原主,然而方才,梦境里闪过许多画面,原主在院子里忙碌,身侧跟着小男孩,叽叽喳喳不听说着话,时不时配合着手势,表情夸张,但甚是快乐,原主嘴里骂着,唇间却抑制不住的挂着笑。 孩童单纯,渐渐,被浑浊的世道玷污了心。 她扶着额,仰头看向天空,天色湛蓝澄澈,飘着几朵棉花白的云。 “人的腿废了,他做错事,你们做什么都应该的,我不会阻拦半句,只是身为一个母亲,我希望你们给他留条活路。”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个钱袋子,“你们要废他另条腿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他不争气是我当娘的没教好......” 说着,她双腿弯曲就要下跪,周士武面色震惊,急忙扶住了她,“娘。” 声音低沉,不禁眼眶微红,他娘一辈子要强,何曾如此低声下气求过人,罗三震了震,“婶子,您这是做什么?一码归一码,我心里分得清好坏。” 子不教父之过,周老头死得早,周士义弄到这步田地,黄菁菁难逃其咎,只是罗三哪敢这般说,他身后的汉子却犹不解恨,“罗三,客气什么,他让咱家沦为笑柄,无论如何要把他送去县衙,告到县老爷跟前,叫他吃牢饭。” 他们就没打算放过周士义,他姨母病重,姨夫愧疚得神思恍惚,大表姐二表姐郁郁寡欢,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