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好,果然没走进步,视线在走廊的拐弯处豁然开朗。 电梯门口处,司度正闭着眼睛靠在墙上,一副恭候已久的模样。 像是感知到了自己的到来,司度睁开了眼睛,视线穿过中间无数人,落在了他的身上。 吴越刚准备扭头就走的腿,悄悄地收了回来,心虚的笑着:“早。” 这一次,在司度平静至极的眼神中,吴越拿出卡,小心翼翼的贴了上去,依旧没有打开电梯的大门。 *** 这场手术的难度,远远的超出了星晴的预料,星晴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木鱼会瞒着司度。 关于这次手术,木鱼事先隐瞒了很多细节。 比如肋骨是她从小温养的,一般的工具无法截断,只能以灵力为刃,需要一点点的耗费十数个小时将肋骨截下。 又比如肋骨的祭炼和手术是一同进行的,所以她必须清醒着,且能清晰感知着自己身体每一寸血骨,不能进行麻醉。 …… 星晴要是知道这些,哪怕是其中的一条,她都不会答应做这场手术。 最起码,目前不会答应。 她曾经抢救过司乐三天三夜都没有抖过的手,在认知到木鱼并没有麻醉的那一刻,手腕开始发颤。 她几次都想放弃手术,刚想收回手的时候,每次抬眼,那个明明才二十几岁的丫头,手死死扣在床头,用虚弱而冷静的声音安慰着她。 “晴姐,就是我师父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早一天,晚一天,这都是我要受的,你不要难过。” “晴姐,我真的一点不疼,都麻木了。” “晴姐,已经一半了,你要是这次收手了,下次我只会重头再来一次。” “晴姐,你看,天已经黑了,快结束了。” “晴姐……” …… 手术快结束的时候,星晴觉得自己几乎已经麻木了,截取出来的肋骨正悬在她的上空,盈盈的骨白色在灵力和血液的祭炼下,形状越来越趋于尺状。 随着血迹的渗透越加明显,墨玉尺的颜色越来越深。 几近墨色。 星晴几乎靠着本能缝合着木鱼身上的口子,祭炼墨玉尺正在最后关头,木鱼捏诀的手势越来越艰难,幅度也越来越大。 刚缝好的线,因为她捏诀的幅度,再次被挣开。 星晴重新机械的缝合刀口,等最后一针落下,她对上木鱼依旧清醒的眼睛,突然间崩溃,蹲在地上泪如雨下。 这一刻,她不知道是在哭木鱼,还是在哭也是这么走过来的司量。 亦或是,在哭自己。 *** 电梯门被打开,吴越看见了女鬼一样的星晴。 散乱着头发,脸色煞白,双目赤红,脸上和衣服上都沾着血迹,整个人的神情像是耗尽了心力,又像是受了打击。 扶着椅子走了不到三步,几乎就要跌倒在地,吴越一个箭步冲上去,第一时间扶起来倒地的星晴。 “晴姐!” 吴越来太衡三年半,星晴每天精致都就像是电影海报里走下来的民国仕女,从脚尖到头发丝,都打理的妥妥帖帖。 就连几天几夜抢救人,出来也会强撑着先去洗个花瓣澡,优雅的吃完一顿早饭再去睡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