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太衡的人而言,这种人就像是火药桶。 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能“砰!”一声。 ——把自己压制的负面情绪给引爆了。 苏莉笑容僵在了脸上,她从地板上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半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司乐知道她听进去了,半倚在一边的墙上:“苏莉是吧,我们聊聊好了。” …… 木鱼端着奶茶出来的时候,司乐正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等着,看到她走出来,眼睛一亮:“小木鱼速度很快嘛。” 说着不等木鱼走到,自己起身,接过木鱼手中的马克杯,手中灵力倒转,奶茶温度骤降,升腾起的雾气也缓缓消散。 司乐尝了一口,眼中带笑:“好喝。” 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他一口气喝完奶茶,顺手抓了木鱼手中还没来得及放下的零食碟子,三下五除二塞进嘴里。 司乐从桌上拿起自己的吉他背上,边朝门外走还不忘整理他那三色的刘海:“我酒吧还有一场秀,还有一个小时,就不多呆了,如果司礼找到这,你就告诉他没看见我!” 木鱼看着司乐跟一阵风似的消失在眼前,呆了一会儿,然后不由得失笑。 司乐过段时间恢复过来,回想起这几个月,估计会恨不得掐死自己。 她转身准备收拾东西,就看见苏莉在房门口站着,不知道是不是睡过的原因,表情看着有些发懵:“苏莉?奶茶我煮了有些多,你要来一杯么?” 苏莉回过神来,咧嘴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好啊。” *** 第二天一大早,苏莉就收拾好了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向木鱼告辞。 原本,木鱼时想留苏莉处理好户口问题后,再让她搬出去。 毕竟在旁人眼里,苏莉活着和齐珊的死一样的突然。 无论从法律层面还是人情层面,她现在都是一个“注销”人口,要想恢复正常的生活,首先得去孤儿院澄清自己还活着的事实,然后要去各地开证明,带上这些证明去派出所恢复已经注销了的户口。 这期间没有个十几天,是不可能办好的。 但是她一想到司乐昨天的话,挽留的话便吞回肚子里:“有地方去吗?” “我在孤儿院长大,这次回去,院长妈妈看见我一定很高兴。”苏莉笑着说,“女侠你不用担心了,我这三年什么没经历过,天桥工厂都睡过,这才算在哪呢。” 木鱼从房间拿了一些钱塞给苏莉,然后替她拎一个塑料袋:“我送送你吧。” 苏莉走后,屋子空空荡荡的又只剩下木鱼一个人。 她打了电话给司度,对方机械女声一直重复着:“你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想了想发了条信息—— 苏莉搬走了。 点了发送键后,木鱼躺在沙发上,左手慢慢掩住自己的眼睛,挡住外面刺眼的阳光。 *** 梦中的雨,似乎永远都在下。 淅淅沥沥的雨滴砸在玻璃窗上,夜风从窗口灌入,昏黄的灯光没有给空间添上更多的暖意,寒意一直从膝盖传到神经末梢。 少女跪在地板上,单薄的身体似乎一折就断,却硬是跪成宁死不屈的姿态。 外面夜色越来越沉,雨也越下越大,终于—— 沉重的木门被推开,年轻男子推开门出来,平静的看着她:“木鱼。” 她半低着头:“师父。” 年轻男子没有应答,仍旧用平静无波的目光看着她:“你跪我做什么?” 她伏下身体,头几乎磕地:“师父,我错了。” “我倒是想听听,你错在哪了?” 她上半身依旧伏在地上,脊梁骨依旧笔直:“不该惹师父生气。” …… “你年少骄纵,是非不分……” …… “木鱼!” “木鱼?” 木鱼突然惊醒,梦里零碎的画面消失的一干二净,客厅的灯刺眼的让她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等视野慢慢清晰,眼前出现一张熟悉的脸,木鱼松了一口气:“司度,你怎么来了?” 开了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的厉害,有热气从喉咙中冒出。 她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堵得跟团浆糊差不多,思考问题慢了半拍。 “我看到短信给你打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就过来看看。”司度解释,他走到木鱼的房间,翻了一床被子出来,盖在她身上,“你起烧了。” 木鱼伸手自己在自己额头上探了探,没有探出来,眨了眨眼睛:“还好,不怎么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