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薛友德离开了百草堂。 薛友德步履缓慢,“那位大夫我觉得并不是个嫉妒贤才之人,让他了解苏丫头的本事,是一件好事。” “你觉得是好事就成,反正我也说不过你。” …… 张宏革惊异于孟烨的变化,醉心于研究那张方子,但其中的关键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忍了几日,终于没忍住,悄悄地去了一线堂。 “请问,你们这里的大夫在不在?” 一线堂的管事可热情了,不容易啊,一线堂总算有新人上门了。 他立刻将张宏革请进来,让人去请苏娇。 苏娇正在后院晒药,闻言净了手来前面儿,瞧见了张宏革。 “您是来看病的吗?” 张宏革摇了摇头,“不,我是百草堂的大夫,我今儿来是……” 他将那张方子掏出来,“这是你开的方子吧?我有几个地方不明白……” 张宏革今日来是做好了要被人赶出门的准备,他身为大夫,最是知道这种事情有多荒唐,谁会将自己的方子说与外人知道? 然而面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看了那方子一眼,很随意地说,“这样啊,去雅间说吧,秀巧,重泡一壶茶送进来。” 苏娇说完就往雅间带路,张宏革在原地挣扎了一小会儿,才迈步跟上去,脑子里还没怎么理明白。 进了雅间,苏娇请人坐下,将那方子铺在桌上,“哪几味药材不明白?” 张宏革游魂一样木然地指了几个地方,苏娇想了想,开始解释,“这里原本是川穹,我换成天麻的原因是……” “你真的要告诉我?” 苏娇一愣,莫名地看向张宏革,“你不是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你就愿意告诉我吗?” “为什么不呢?” 苏娇一脸疑惑,张宏革却比她更疑惑,她是不是不知道对大夫来说,药方有多重要?那可是大夫维持生计的根本,在百草堂李,哪怕是个治牙疼的方子,都不会轻易告知别人。 “你就不怕我偷学了去?” “学呗。” 苏娇浑然不在乎,“学了,往后遇上相似的病人就能多救一个,有什么不好吗?” 苏娇一点儿没有私藏的概念,她学这些的时候,也没有谁私藏过,只有自己能力有限学不过来,也因为如此,才有如今的苏娇。 张宏革却因她所说的怔忪了一瞬,看向苏娇的目光也变得略微不一样了一些。 “你还要听吗?” “要的,请姑娘指教。” 苏娇将那张方子上张宏革想不明白的几处解释了一番,对于效用,张宏革还要自行确认才成。 “这是应该的,实践出真知。” 苏娇很是欣赏,她会的这些,也是经过了多年临床才得出的结论,张宏革会不相信也是正常。 张宏革将药方收好,“那位大人的头疼之症,也是你治的?” “是啊。” “不知道姑娘师承何处?” “家师不让报名讳。” 张宏革在苏娇这里待了一阵,都不想走了!跟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说话,让他受益匪浅。 “师父,那边有病人找您,催您回去呢。” 张宏革的小药童过来找人,张宏革只得起身告辞,走了两步又回头,“往后……我还能经常来你这会儿吗?” “您高兴就好,左右我这里也没什么人。” 苏娇自嘲地笑笑,跟他招招手,又去了后院。 真是个让人无法理解的小姑娘…… 张宏革笑着摇摇头,回去了百草堂。 一会去,张宏革就被人团团围住,“张大夫,你去一线堂了?” “你去那儿做什么?” “是不是去教训他们去了?这年头什么人都能开医馆?也太草菅人命了。” “张大夫,那里面的大夫是不是真的是个女子?你说说好好的姑娘家不在家里待着,却跑出来开医馆?伤风败俗的……” 张宏革的脸冷了下来,“背后嚼舌根,你们若是这么好奇,自己去看啊?医者不分男女,都是治病救人,她一个姑娘家能有这样的觉悟,你们凭什么说她伤风败俗?败的谁的俗?” 众人:“……” 好端端的,拿他们出什么气? “张大夫,我们也不是那个意思,你不是也觉得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医术,没的害了病人……” “那是之前,此事我会与她道歉,我先去看病人去。” 张宏革板着脸进了内间,留下几人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去了一趟一线堂,立刻就人改观了?一线堂里住着什么勾人心魄的鬼怪不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