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过要正面交锋的,你亲口说的!” “如今不是我们逃避,而是镜川根本不需要我们正面交锋。它拥有独立自主的逻辑轨道,有自己的计划,它早就不是简简单单的,我们所想的那样。从它提前现身开始,这一切都变了。”韩遂站直了身体,双手负在身后,“变得很厉害,只是我们先前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否则防范于未然,不至于被它打得这样措手不及。” “它突然现身我们怎么防范于未然,就是所有的修灵者齐心协力未必挡得住它。”肃鸢有些不以为然,“早知道晚知道有区别吗,早知道只有更加人心惶惶,一心要逃离出去,可又能逃到哪里?” “你刚才也说了,让我和夕霜去还确山,那里是最后的乐土,最后的希望。我们能去,其他人怎么不能逃?要是提前知道,所有的修灵者完全逃到还确山,未必安插不下。镜川收不到这么多修灵者,就没有根基,没有退路,相当于失去了补充的源源不断的能力,它还能够毫无忌讳地直冲到还确山,将其全部淹没吗?不,它做不到。而你们明明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却没有一点暗示给其他人,这又是为了什么,是不信任吗?还是太想成为这个修灵界的救世主?”韩遂一字一句都经过了深思熟虑,绝非信口开河。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们这些年所作所为,都是想阻拦这一场浩劫。没有告诉你们,是怕事态动荡,到时候人心险恶,反而提前将寂望平原,变成人间炼狱一般。”肃鸢毫无心虚地直视向韩遂探究的目光,“镜川出现,一下子吞没所有,其实是一种最公平的状态。你想过没有?提前知道以后,厉害的修灵者会怎么做,那些平庸的甚至上不了台面的修炼者,完全就在恐惧中等待。这种滋味绝对会比被直接卷入川底要痛苦得多。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是阿竹教我的道理。” 韩遂点了点头道:“似乎也有道理,很公平,所有的人都在底下,只有我们几个是例外、我们在死亡中等待,你说是不幸还是大幸?” 谢安在现在始终不说话,嘴唇却不停地在动,韩遂看了片刻问道:“你是在数泡泡的数量吗?数一数到底有多少修炼者在底下?我可以告诉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数不清楚的。太多了,太多了。” 谢安在没有停下来,依然认真地数着数字。韩遂倒是没有阻拦他,谢安在数的何止是数字,他应该还在寻找谢怀宇的下落,在没有看清楚谢怀宇真正失去那股突如其来的力量之前,谢安在绝对不会放心的。 夕霜脑中有什么再次闪现而过,这一次她精准无误地抓住了它,把那个问题扯到了自己面前,抬头看着肃鸢问道:“当年在天秀镇,把东西给谢怀宇的人是不是你?” 此话一出,谢安在的嘴巴闭得紧紧,韩遂却没有过多的惊讶,似乎早就预料到夕霜的这种猜测。只是有些话,夕霜能说他不能说。目前,他们几个人尚能维持平衡。一旦失去了肃鸢或者失去了他,平衡会被彻底打破,到时候他们就连一丝胜算也没有。 夕霜这两句没头没脑的话,肃鸢像是完全听明白了:“你几时想到的?几时想到是我的?” 夕霜一听,苦笑了一下:“你这是承认了,一点推辞都没有,直接就承认。你可知道谢怀宇拿了那些东西以后变成了什么,他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怪物。他以前可是谢家的家主,和秦云行夫妻恩爱、相敬如宾。后来,整个谢家都毁了,你这是做了什么?后果是什么!” “我只不过给了他一颗种子,这颗种子会长出什么,因人而已、这颗种子,长在他的心里,随着他心意而动,会变得力量很强大,但这股力量该用在哪里,不是我能够掌控的。”肃鸢没有替自己开解,他只是如实地阐述事实,“当时的谢怀宇是最好的人选,如果这颗种子生根,发芽,开枝散叶,没有长歪的话,谢怀宇连同的整个谢家都应该来感谢我。” 夕霜再次冷笑了一声:“你刚才说,你只不过给了他一颗种子,而他是当时最适合接受这颗种子的人,因为当时你就看到了他心里的阴暗面。你为什么没有把种子给甘望梅呢?因为你知道给了她,种子不生根不发芽,什么也种不出来,离驭圃怎么可能四分五裂的,怎么可能落到眼下这样的惨烈之态。你恨离驭圃对不对,你恨甘家和四大家族对不对?当年,你甩手离开,留下了我们母女俩无论你决定的是要要做什么大事,事实是我娘独自面对了后来的这些年,你有什么资格来恨别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