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回答?当面承认,撒谎成精,又或者编造了各种谎话,意思是把信任她的人,往深坑里推。这些都不是她肯正面应答的,夕霜眼见着,苏盏茶的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白,心里倒是有些解气,没有平白无辜的待着。 夕霜走了这一长段路,好歹见到回报,她双手往胸前一抱,上下一打量苏盏茶,问了个更难看的问题:“你不是和肃鸢在一起吗?故友旧交的,怎么说分开就分开了,大难临头,他没顾得上你?” 要是没有前几次的欺骗,苏盏茶真想喊一声韩遂,让他出来摆平这些伶牙俐齿的丫头,每一个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她几时吃过这样的明亏暗亏。可这会儿,她在韩遂面前开不了口,说不了话,实在因为心虚,加上肃鸢的确不在她的身边。 不是肃鸢不在她的身边,是她尽快想要脱离开肃鸢,离得越远越好。夕霜佯装垫起脚尖儿,往苏盏茶的身后张望:“是不是他在后面布置陷阱,让你当前锋,又过来蒙骗我们一阵,然后把我们拐过去。全落在陷阱里边,你们才心满意足。”她学着甘武月的模样,抬高声音道,“肃鸢,肃鸢,不要做什么小人行径。我告诉你,在甘家人面前,你就是公敌,谁也不会对你放下戒备心,谁也不会上你的当!” 苏盏茶听她喊得实在高声,恨不得上来一把握住她的嘴。谁知道肃鸢能不能听见这喊声,一旦听见就会知道,人在这里,苏盏茶实在不愿意见到这个人了。这样一想苏盏茶宁愿放低姿态,再次向韩遂谁求饶道:“我虽然骗了你,却没有要害你的意思。当时我实在解不开灵位之谜,思来想去,只有你可以,这才欺瞒了你。” 韩遂没有回答她的话,沉默地给了她难堪。苏盏茶勉强往下说:“你或许会问我为什么要查那些灵位,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完成。” 甘武月在旁边可没闲着,啧啧做声学着苏盏茶娇软的声音说道:“我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我就是不能告诉你们,你们必须要相信我,因为我长得美。” 夕霜索性用手捂住嘴,这甘武月太能干了,能干到让她拍案叫绝,以前怎么没发现还有这样的才能!苏盏茶的脸色更难看,向着韩遂,快步要走过去。这一下,夕霜可不答应,拦在了她面前:“前辈有话好好说,走得这么近做什么?是说不过,要动手了吗?” “你们让开,让我和小韩说话。”苏盏茶的声音在发抖,显然是气到了极点,还在拼命地忍耐。 韩遂不为所动,依然没有出声,哪怕是当面劈头盖脸得骂出来,苏盏茶也觉得有些希望。韩遂越是平静如水,越是让她心里慌,实在没有底呀。韩遂是怎么想的,是恨她气她怨她,还是其他的心思? “不是同路中人,你走你的,我们走我们的。”韩遂开口直接回绝,连苏盏茶要说什么她都不想听,每一句都是谎话,每一句都是在消磨过去的情分。当然,已经消磨殆尽什么都没有了。 “你们要前往金川对不对,你们知道镜川是怎么回事儿吗?你们不知道,可我知道!”苏盏茶索性使出杀手锏,见三人齐刷刷地把脸转了过来,知道有戏,“我知道这条镜川是怎么回事,你们与我同路,我慢慢告诉你们。” “不就是一条假的镜川吗?喧宾夺主,鸠占鹊巢,每一个形容词都很形象。在每九百九十九年的真镜川出现之前,她先来了这么一手,非但几乎毁了整个寂望平原,而且它的出现可能导致真镜川永远无法现身,这些和你所知的差多少?”夕霜融合了刚才甘武月的种种猜想,加上自己的一些分析,当着苏盏茶的面,全给倒了出来,“别以为只有你知道这些所谓的秘密,有些事儿,稍微动动脑子,也能够想得出来。更何况,你所知的,也未必都是真的。” 这一次,苏盏茶的脸色大变“你们怎么知道是假的?你们根本都没有走到镜川,也看不出任何的破绽,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看你的样子,我知道自己猜对了。镜川是假的,而且和你有关。”夕霜步步紧逼,一定要在苏盏茶情绪有些慌乱的情况下,把真话给套出来 “和我没有关系,和我一点关系没有。”苏盏茶居然一口否认了,否认得太快,太想撇清干系,越是这样越是可疑。 “怎么就和你没关系,你刚才也说了,没走到镜川旁,看不出破绽。能这样说的你应该已经看到了,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你不愿意告诉我们。没关系,我们可以查,可以自己查。”夕霜退到韩遂身边,抬起头来,笑眯眯地看着他,“行了,已经知道是假的了,过去看清楚了,再解决问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