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话,那么交手中没有受伤的宁思剑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 这样的若有似无的痕迹,必定是谢安在从很远的地方走过来,一路擦拭依然没有完全被磨灭,还留下的证据。宁思剑正在不断的消亡中,韩遂并不愿意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特别是看到宁思剑那种绝望的表情,可他必须要说,有一部分的宁思剑已经被放弃了。谢怀宇受了重伤,需要吸食大量的灵气,他身边没有弟子,没有亲人,要在短时间内做到这一段,怕是有些困难。 于是他想到了更为简单的法子,吸取自己饲养的灵物,灵物对饲主不会加以抵抗,那些宁思剑被他吸光了灵气,自然是活不成了。天秀镇就是一座修罗场,不仅仅是眼睛所见的厮杀,还有太多藏在阴暗角落中的操作,让人只要一想就不寒而栗。饲主和灵物本为最亲近的关系,又怎么能够下手伤害。夕霜根本不敢去想,她失去水魄或者金瑶中的任意一个。 宁思虽然有百余多,可经不住这样被吸食而亡。可谢怀宇的胃口有多大,夕霜多看了韩遂一眼心知肚明,别说是这些根本谈不上感情的灵物,谢怀宇可是对谁都下得去手的。要是谢安在落到他手里,也不过是一道大菜。 “现在是个机会。”韩遂建议道,“他既然已经到了需要吸食灵物来补充元气的阶段,他肯定伤得很重。” “是谁伤了他?”夕霜不觉得除了韩遂之外,还有谁会有这样大的本事,把谢怀宇重创之下,默默无闻地又离开了。 “作恶者自有天来磨,是谁伤了他不重要,找到他才最重要。”韩遂的话直接被谢安在打断。 “他不会让你找到的,一个幻象接着一个幻象,无凝烟被破坏了之后,他重新打造了一个幻象,说明什么?他需要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幻象之中,他明知道是个无底洞,却不能抽身而出,只能不断地填补。”谢安在居然笑了起来,眼底冰冷一片,“他算什么修为突飞猛进,他也不过是一个傻瓜,变成了其他人储备修为的工具。” “据你所知,他会把什么放在幻象之中,阵法吗,结界吗?又或者是能够提供他进阶修为的宝器。”夕霜认为对谢怀宇最为了解的人,莫非谢安在,与其胡乱猜测,不如等谢安在一锤定音, “你们看他就像那野地中的老鼠,不停地挖洞,不听地储藏。有一天,他会忘记自己到底想要藏的是什么,因为他早已经失去了本心,找不回来了。”谢安在口气强硬,可是夕霜能够看出来,他心中的不安,还有悲伤,“他那么恨天秀镇的人,其实他已经后悔了,后悔当年一时贪心在这里取走了本不该属于他的东西。” “有一个人,很值得怀疑。”这一次出声的是韩遂,“这个人消失多年,每一次出现的时候,都很关键。每一次消失的时候,又毫无踪迹。这人的修为与我不分上下,身份特殊,游走在天秀镇和离驭圃之间,而且身为镜师,对各种的结界封印,又格外擅长。” 夕霜不用问答案,肃鸢的名字已经自己跳了出来。肃鸢从血脉上来说是她的亲生父亲,除了对这人有一种原始的舔犊之情,在甘望梅告诉她真相以后,她反而希望破灭,甚至不愿意和肃鸢扯上任何的关系。她也很清楚,韩遂不会轻易地对一个人怀疑定罪,既然这样说,肯定有其原因。 近二十年前肃鸢出现,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谢怀宇的修灵轨迹发生了变化。夕霜突然想回去,想回到甘家问一问甘望梅,当年娘亲到底在哪里结识的肃鸢,为什么在被甘家驱逐以后,娘亲会带着她住在天秀镇这个地方了,娘亲反复告诫过她不要离开天秀镇太远,否则会有性命之忧。是不是从一开始,娘亲就知道天秀镇的特殊性。 红雨过后,肃鸢出现,并且带走了同为镜师的苏盏茶。两个镜师,寂望平原可以说,修为数一数二的两个镜师强强联手,夕霜抬起头来,无所畏惧地看向韩遂:“如果肃鸢选择和苏盏茶联手的话,为什么还需要一个谢怀宇,这个人岂非鸡肋。他能做什么,难道只是用来迷惑我们的双眼,让我们忽视掉,他背后真正的强者!” “的确不太像阿茶的风格,她一向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高调惯了,推谢怀宇这么一个傀儡,并没有什么好处。”韩遂点了点头,如果谢怀宇背后的人是肃鸢,那么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把天秀镇的事情了断以后,回到甘家,去问一问甘家家主。她才是真正经历了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真相的知情者,也是唯一肯告诉我们的知情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