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霜气得差点祭出日月花枝镜,想和他大战一场。要不是韩遂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真想追上去揪住肃鸢的衣服好好问清楚,什么叫我娘死得早,我没人教,要不是你这个负心汉,我娘怎么会死!我又怎么会没有人教,这句话谁说都可以,就是你不能说! 韩遂能够感应到夕霜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颤,他将手臂绕过去,握住了夕霜另一边的肩膀,等于将她的身体半搂半抱到自己怀里。随后手掌按住她的后背轻轻拂动,又拍了几下,低声道:“好了,别和自己生气,他早就看不见听不见了,在甘家家主告诉你真相之时,你应该已经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性子,什么样的人,何必再气一次呢?” “我要问问他,当初是为什么扔下我们母女,为什么让我娘背负这样的重担。他不配!他不配成为我娘喜欢的那个人!”夕霜一说到早逝的娘亲,眼泪再也忍不住,噗噗往下掉。 韩遂伸出手掌垫在她的下巴位置,接住了那些眼泪:“傻丫头,陷在幻境中不哭,危机重重时不哭,这会儿,对着一个不值得的人,你倒哭了。” “那是我爹!”夕霜边擦眼泪边冲着韩遂喊道,“不承认都不行,他突然消失,突然出现,我宁愿他没有回来!” “他刚才的话没有错,他的确是出手为我们解除了困难。你看小珍在眼前,我们明知道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同样无法下手,你以为肃鸢不知道吗?”韩遂刚才与肃鸢针锋相对,如今人离开了,他反而实事求是起来,“你不好奇,他到谢家来找什么吗?” “谢家的秘密这么多,要来挖掘的不少,只是有这个心,未必有这个命。”夕霜要不是有韩遂帮衬着,独自前来谢家,估计也讨不到好处。她当然好奇肃鸢这样一个神仙一般的人物怎么会跑到谢家来,还说要来找什么。在肃鸢的眼睛里有什么是值得出手的,当初谢怀宇攻击甘家,肃鸢就在旁边冷眼相观,对谢怀宇绝对是不屑一顾的态度。夕霜承认她的好奇心的确被韩遂的这句问话给吊起来了,“那我们还是要找谢安在,这才是最重要的。” 韩遂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看,我就是喜欢你这样,表里如一,想什么就会同我说什么,这样真好。” “我怎么听着,你这话不像是夸人的,像是笑我傻。”夕霜气哼哼地往前走,走过阵眼的时候,忍不住停下脚步多看了两次。 小珍,彻底消失了。她不像修灵者,体内没有镜魄,消失以后,连一点灰尘也没有留下,这样一个人,除了死去的秦云行,唯一对她表示过关心的应该就是谢安在。小珍活着的时候开心吗,有些问题不能细想,否则只会觉得残忍。 “肃鸢从那边过去,我们再等一等。”韩遂双手抱在胸前,摆明是不愿意走了。夕霜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很快反应过来,韩遂是在等肃鸢先闯入后,吸引谢怀宇的注意力,到那时他们再要进去救人,就会容易得多。肃鸢眼高于头顶能够看中的东西必然十分好物,谢怀宇怕是要宝贝得什么一样,要夕霜来说,谢怀宇最宝贝的应该就是无凝烟的画轴。那画轴算是毁了,难道肃鸢是来找这个的?她心中越想越不对劲,画轴是在还确山被毁,知道内情的人的确不多,除了在场的那几个人,根本不会把消息传播出去,更不会传到肃鸢的耳中。她越想越是那么回事儿,肃鸢来找画轴,可画轴已经不在不在了,她要不要去提醒肃鸢一句,免得他白白浪费了功夫。 “就在眼皮子底下的东西,不会是他要找的,你觉得无凝烟的画作稀少罕见,以前也并非没有。”韩遂是见过有人缩地为寸,藏在了亲手画的书画之中,“无凝烟看起来邪气重一些,那是因为里面养着影兽,脱离开影兽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 “谢怀宇抓走了发狂的母兽,万一能找到的话,能不能把母兽一起带走?”夕霜感受到内心的焦躁不安,分明是金瑶要转达给她的情绪。影兽一族,五只死了两只,失去灵智的那只留在了还确山,其余剩下的只有金瑶和母兽,母女连心,哪怕对方已经发了狂,金瑶心心念念,依然不舍得放弃。 “饲主,我没有感受到娘亲的气息,谢怀宇会不会把它送到其他的地方去了?”金瑶再按捺不住,在夕霜的脚边显出实形,“这样的话,我们就找不到它了。” “母兽若是始终被锁在乾坤袋中,我们同样无法感受到它的气息,乾坤袋相当于另一个小结界。谢怀宇,不敢把影兽放出来,失去乾坤袋的他甚至不敢一对一面对影兽,特别是发狂的影兽,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韩遂垂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