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管,无论家主曾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们母女的事儿,夕霜看的是眼前,守的是甘家弟子。 夕霜勉强笑道:“我这也算因祸得福,以后若是谁的本命镜出了问题,交予我来修补,一定包君满意。”说完这句话,她没有多看在场的任何人一眼,抱着金瑶转身离去。有些现实,的确不能多想,否则下一刻她就会选择背弃甘家,离开离驭圃,回到天秀镇上去。 “要不要追上去看看她怎么样了?”谢安在总是不放心,蹭到韩遂身边,嘀咕着问道。 韩遂目不斜视反问道:“你的伤,养好了吗?” “哪有这么快,我这伤至少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凑合,要谢谢前辈搭救,否则我就栽在自己家里头了。”谢安在的动作幅度不大。生怕伤势明显会被夕霜看出来。他和韩遂这一行,看起来毫发无伤地回归,实则心惊胆战,差些丢了性命。 谢怀宇没有守着谢家也是奇怪,谢家几乎没有活人了。韩遂有些不明白这些,在有限的时间里,他和谢安在几乎翻遍了整个谢家,几次闯过机关,却没有找到那一副绘着无凝烟的画轴。谢怀玉和影兽连带着画轴一并消失了,这让韩遂的感觉非常不好。他宁愿谢怀宇招兵买马,大刀阔斧地与甘家做对为敌,也不要这样,有种敌在暗我在明的危机感。 “你感觉到了吗?谢家虽然没有明面上见到人,暗处又像是藏着无数双的眼睛,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那些是什么?”韩遂想了很久,没有答案、 “我不知道。”谢安在的感觉虽然不如韩遂敏锐,毕竟几次三番经历了生死,哪里会体会不出来。他和韩遂走的每一步都仿佛在别人的监控之下,对方没有出手,也能让他们时不时游走在生死之间。谢家几乎变成了一个修罗场,里面不知填进了多少人的性命。要不是有韩遂,谢安在简直不敢细想,他挣扎了一下才道:“我们连邱家家主都没有再见到,哪怕是个赝品。” “或许是你爹修为再次暴涨,把所有能够带走的全部带进了那幅画轴之中。而画轴放在了结界里,我们看不见,哪怕就在身边也看不见。”韩遂抬手在谢安在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有些事儿,不用那么老实都告诉夕霜。让她安心,她才得了本命镜心绪不宁,不能再受到任何的刺激。还有在她的面前不要提当年的事,哪怕你亲眼所见我也知道你没有撒谎,但是你不要提。” 谢安在顿时明白韩遂警告的是什么:“可我亲眼见到,她要是来问我,我不能对她撒谎。” “她不会来问你的。”白衡齐有些恨谢安在这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她心中早就有数,怎么会来问你。要是问了你,知道了实情,她没有办法让自己再待下去。善意的谎言,你懂不懂!” “那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总可以了吧,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谢安在忍着伤痛,憋着口气,又不见夕霜的身影,索性拂袖而去。 留下白衡齐愤愤然地站在原地干瞪眼道:“你不相信他的话,哪怕知道他不会撒谎,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也是骗人的。” 韩遂是没有见到当年的真相,一切都是从谢安在的嘴里说出来。现在甘望梅依然沉睡不醒,没有办法来对峙。白衡齐的态度很明确,不能刺激夕霜,不能让她那个心结越来越大。要知道夕霜现在有了自己的本命镜,一旦心结超过了承受的范围,就会变成心魔,到时候心魔一旦映入本命镜,再想洗刷干净,就是难上加难。 “甘家家主迟早会醒过来,她的伤并非致命,只是损耗太大,身体需要调养。我再去看看,看看她是否恢复了些。”韩遂边说着话也离开了。 最终这院子里只剩下白衡齐一个人,那些甘家弟子再也没有顾忌地隐藏身形,呼啦啦全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不知道要问什么。白衡齐耳朵边听到嗡嗡作响,猛地一扬手,四周彻底安静了:“我说得很清楚,家主现在不能主持大局,由夕霜姑娘担任甘家家主之职。他的本事,你们刚才也都看到了。日月花枝镜可以算是稀少的宝镜之一,她又是镜师的体质,从此以后甘家弟子的本命镜没有后顾之忧,夕霜比谁都更加适合来继任这个位子。” 白衡齐虽然驱逐甘家弟子,不让他们接近,却没有把人赶得更远。他也是藏了私心,想让那些人看清楚,夕霜的进阶程度。没有本命镜的家主是不能服众的,而现在每个甘家弟子的眼中,都充满了期冀。眼下的局面,由镜师来担任家主,再合适不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