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霜,“弱者就要听强者的话,这样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是怎么活到今天的,仅凭着狐媚的手段,傍身在男人身边吗?” “你,你满嘴胡说八道。”夕霜哪里会听不出苏盏茶话中有话,她和韩遂始终坦坦荡荡,被说得这样不堪,而且对方还是韩遂多年的故友,夕霜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愤慨,“你不可以这样说我,也不可以这样说韩遂!” “我不可以说,谁可以说?”苏盏茶的日月花枝镜在背后发出耀眼的光芒,夕霜一次又一次地触及到她的底线,非但抢走了韩遂的关注,连灵物也要和她抢夺。一个小镜师没有这样的资格,哪怕她今天拿不到影兽,那也不会让任何人拿到。 苏盏茶的眼前一晃,韩遂直接站在了两人之间,厉声道:“阿茶,你是要对自己人动手不成!” “这里还有什么自己人?”苏盏茶笑得花枝乱颤,眼角却微微泛起水光,“小韩,除了你,我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说话的人,如果你今天要阻拦我,那么以后我孓然一身,孤身修行了。” 韩遂皱了皱眉道:“影兽蛋与夕霜有缘,它不会属于你,你应该很清楚,强行夺取来的灵物,与饲主心不合,以后会出现更多的弊端。” “为什么每次都是她,每次都是,哪怕是换了任何一个人,我都认了,只有她不行。”苏盏茶没有放松镜势,她知道韩遂不会任由她出手。然而她要找个破绽击倒夕霜,也不是难事。 “阿茶,大局为重。”韩遂缓缓抬起了右手,镜辉在掌心若隐若现,“你我重聚,我始终很欣慰,你也为离驭圃的修灵者做了很多,大家都敬你为前辈,对你十分感谢。” “我不要他们的感谢,不需要!”苏盏茶盯着韩遂的那只手,“你是要对我动手了吗!” “影兽是夕霜的,只能是她的。”韩遂没有承认也没有反对,他的架势很明确,苏盏茶放下攻击的姿态,他可以当成是她一时意气用事,不再追究。要是她试图攻击夕霜,那他是绝对会站在夕霜这一边的。 “那你是不是也只能是她的?”苏盏茶的笑容越来越苦涩,她用力摇头,神情痛苦道,“小韩,在我心里,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你懂不懂,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阿茶,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你我一样明白。”韩遂第一次听到苏盏茶吐露心声,只有你了,这样的话,以前无论如何也不会从苏盏茶口中说出来的,她永远自恃极高,站在最高的位置俯视着诸人的爱慕。可是等到韩遂亲耳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没有心颤心动的感觉,反而有种无奈感。有些感觉过去就是过去,再要抓回来,恐怕是不能够了。 “你就不能依我这一次吗?”苏盏茶的五指微微收拢,她的目光在韩遂的脸上流连不去,试图要看到他的心软,心动,然而她又一次失望了。韩遂在听到她近乎卑微的心声表白后,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是一副就事论事的态度。 “我不能。”这就是韩遂给予她的答案。 苏盏茶把手指重重握紧成拳,每一个字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韩遂,既然你如此绝情,那么我也无须再留下来,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走,我立时就走,我们两不相欠。” 韩遂眼见着苏盏茶腾身而起,以极快的速度飞离开自己的视线,他没有出声阻拦,而是把自己的手慢慢放了下来。有道声音在他心中说,走了也好,她不是以前的苏盏茶,而他也不是以前的韩遂。是他看不破真相,一次次努力在挽留,挽留的不是苏盏茶这个人,而是他对五百年前的执念。 谢安在看着苏盏茶的离开,轻轻叹了口气,双手背在身后,悄然无声地离开。这个时候,韩遂应该会有重要的话对夕霜说,他应该及时回避才对。 夕霜眨眨眼,她手中还抱着影兽蛋,刚才还一直又哭又闹的,重新回到她手中之后,一点声音没有。她知道苏盏茶伤到了它,又不知伤得有多厉害,等韩苏两人一顿吵完,苏盏茶居然选择了离开! “她走了?”夕霜也没多大高兴劲儿,苏盏茶绝对是离驭圃强而有力的援手,她在这里应该是有利的,可她毫无留恋地离开而来,“你要不要去把她追回来?” “没有必要,阿茶的性格,我很清楚,她决定要走,谁也没有能力把她拉回来的。”韩遂的语气很淡然,很镇定。 夕霜偷偷说了一句,别人是没有这个能力,不代表你没有。 “影兽受了伤,你先看看它。苏盏茶的去留,不是你可以左右的。”韩遂沉声道,“它认了你是饲主,你可以替它疗伤的。” 夕霜小心翼翼地用手再次碰触到蛋壳表面:“我可以用镜师的治疗术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