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我,是谁杀了秦云行?”韩遂前面的那些话不过是让小珍放下警惕,这才是关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小珍的样子很惊恐,刚才被安抚的情绪再次失控。 “不,你知道,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知道。”韩遂连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嘴角含笑看着她,“不是你杀的,但是你知道是谁。”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小珍双手捂住耳朵,仰天长嘶一声,掩饰不住的痛苦。 “是秦云行很亲近的人,非常亲近,你看到了凶手为什么不说,难道是秦云行不让你说吗?”韩遂的食指叩起,在膝盖处有节奏地敲打,“能让你如此纠结却没有为她报仇的人,其实选择很少。让我猜猜看,到底会是谁?” 小珍的身体摇摇晃晃,韩遂的话对她刺激太大,她快要站不住脚,一双眼在屋中到处看,似乎想要找一个能够救救她的人。她记得夕霜,记得夕霜温柔的样子,这个人在哪里! “秦云行的致命伤只有一道,也就是说她死得非常快,根本没可能留下遗言。所以是你自作主张为凶手做掩饰。”韩遂猛地站起身来,他的气场把小珍的惊恐完全压制住,她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眼神中带着怨恨,似乎在怨恨眼前人为什么要把她逼入绝境。 夕霜和朱雀把镜铺中的熔炉打开,周仲的本命镜和必要的材料一起送入炉火中重新锻造,根本无暇来为小珍开脱。特别是夕霜炼制镜体时,全神贯注,对身外事务不闻不问,即便是天降炸雷也无法影响到她。 “你恨我。”韩遂逼近一步,小珍再次往后退,“你恨我说出你自以为藏得很好的秘密,那么我先告诉你一件事。甘家有弟子在离本族不远的地方遇袭,据她所说,差点杀死她的那只怪物与她早逝的娘亲长着相同的脸孔。那不是她的娘亲,那是一只怪物。” 小珍拼命喘息,她紧张过度,双耳嗡嗡作响,勉强能够分辨出韩遂说的话,眼底慢慢浮现上来一线光:“你说有怪物会变成至亲的人,跑出来杀人。” “是,那个甘家弟子的运气好些,留了一口气被我们发现救回来了。”韩遂早已经猜到了答案,“所以你不必再躲藏,把你看到的说出来就好。” “杀死主母的,杀死主母的人是……是少主!”小珍放下双手,用力冲着韩遂喊了一句,“我看到了是少主。” “只是一只模仿谢安在容貌的怪物,明白吗?”韩遂确认了猜想的和小珍所见的是同一个可能性,这也就是小珍四处躲藏不敢回谢家的原因。她在秦云行身边见到出手杀害的凶手是谢安在,她在受到极度的惊吓后,选择离开。她救不了主母,也不能替主母报仇,这才是她最为痛苦的原因。 小珍用力点着头,韩遂的话仿佛是濒死前的一碗救命汤药,让小珍重新活了过来:“凶手不是少主,是怪物。” “对,怪物。”韩遂重新坐回原来的位子,小珍突然觉得眼前人非但不可怕还很好很好,她慢慢蹭过来,蹭到韩遂身边最近的椅子,把自己塞了进去,“怪物身后还有操纵者,只有活着见过的人才能够提供线索,甘家弟子是一个,你是另一个。” “怪物出手太快,主母的本事那么大,还是没有躲过去。她死了,她在我面前死了。”小珍身上的压力顿减,当着韩遂的面放声大哭起来,“我为什么没有替她挡一下,我以为那是少主,我一直以为那是少主。” “连最为亲近的人都无法辨识,不用说是你了。”韩遂伸直胳膊,手掌在小珍的脑袋上揉了两下,“不能怪你,只能怪凶手。” “要找到凶手,要报仇。”小珍感觉到脑袋上的那只手很暖,和这个人一样,说的话让她安心,“否则它还会出来害人的,还会杀人。” “你说得很对,怪物还会出来害人,我们必须要找到它。”韩遂的手顺势拍了拍小珍的肩膀,用的力气很大,她没有觉得痛,反而渐渐止住了哭声,“跟我们回甘家,齐心协力找出怪物,还是回谢家寻求庇护,你自己选。” 小珍根本没有丝毫的犹疑:“回甘家,找到凶手。少主是不是也在甘家?” “是,谢安在也在甘家,他暂时不回去,还有谢家家主不知去了哪里,没有他的音讯。”韩遂本来是尝试着说一句。 小珍显然知道的更多些:“家主去秘阵了,主母不让他去的。可是现在主母不在了,他肯定去那里了。” “秘阵又是哪里?”韩遂立时追问道,连谢安在也不知晓的线索,小珍却脱口而出。 “秘阵可以把人送出离驭圃,我听主母说过,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小珍用手比划了一下,“但是我不知道究竟会去哪里,只有家主和主母才知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