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好吗?”韩遂绕了半圈进屋,笔直走到谢安在的床沿边,确定他是昏睡而并非其他的状况。 夕霜对谢安在倒是没有怀疑,见韩遂这般想把人拉开些:“你这样怀疑他,他心里本来就不好受,哪里还能承担得住。” “小心些总是好的,我并非不相信他,还是不相信谢家家主。他要是在自己儿子身上装了些什么不该装的,还记得邱长吉对邱家老四做的那些吗?这些人早就疯了,不能以正常的思维去考虑。”韩遂再次检查了谢安在的镜魄,“他的情况不容乐观,但是比送回来的时候要好一些。他的本命镜当初炼制时是怎么回事,打听到了吗?” “他说当时年纪小又生了大病,醒转过来的时候,本命镜已经留在体内,他什么都不记得。”夕霜不认为谢安在说了谎话。长命富贵镜听起来平平无奇,实则在离驭圃可以算得上是排名前三的本命镜之一,就连他的双亲都赶超不过。 当初其中必然周旋复杂,他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又怎么能够记得清楚,更何况还是带病在身。 “秦云行已经不在,这个秘密只有一个知情人,谢怀宇不会愿意说的,但我觉得他们父子两人的本命镜之间必定有些联系,想办法再查一查。”韩遂见夕霜若有所思的表情,“怎么还有想说的话吗?”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苏前辈在这里。”夕霜考虑了一下,还是把这话给挑明了。 “你说苏盏茶在这里,她和谢安在应该并不相识,她来这里做什么?”韩遂同样感到奇怪,苏盏茶本就是寂望平原难得一见的制境高手,难道说这两面本命镜与她有关? 可是从时间上来说,又绝对不可能。谢安在的本命镜才炼制多少年,谢怀宇的更是最近才脱胎换骨。苏盏茶在五百年前就失去踪影,毫无音讯。否则他也不会确认她已经死了,心心念念也要找到害死她的凶手。 “苏前辈虽然不曾参与改造父子两人的本命镜,可她是制镜高手,或许能看出什么?”本来夕霜很担心,焦头烂额的时候,韩遂会跟随苏盏茶而去,总觉得苏盏茶对韩遂有种不可抗拒的召唤力。 可这会儿她的观念有些改变,韩遂放下苏盏茶,和她一起去了谢家已经是最好的证明。离驭圃这些看起来毫无章法却又时时紧扣的事件背后,韩遂没有查清真相之前是不会离开的。 谢怀宇虽然不会把秘密告诉他们,这人野心勃勃早晚会露出破绽。韩遂倒是并不着急,谢怀宇绝对不会放弃和甘家一争高低的念头。这人预谋良久,如今脱去了束缚,还有谁能够挟制得住他? 韩遂刚才和白衡齐对质了一下,他在无凝烟待了七八日,而白衡齐消耗的时间更长,应该差不多是十五天的样子。那么两地之间时间磨合就很清楚,差不多有十倍的距离,也就是在离驭圃的一天等于是无凝烟的十天。 “我有个想法,要是我这次和谢怀宇动手,正面交锋。他知道自己会输,到时候就会用本命镜重新把我送到无凝烟,让我暂时被困在那里。在这里找不到的线索在那里或许是个契机。”韩遂突然看向夕霜,“再去一次谢家,你敢不敢?” 夕霜笑颜如花道:“你敢我就敢,有你在没什么不敢的事情。” “我也没你想的这么厉害,否则当时在无凝烟的时候就应该看出破绽,而不需要多跑这一次。希望只多跑这一次。”韩遂微笑看着夕霜,真正是少年人心性,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他当年是不是也这样,秉着一股劲头想要保护身边人。不知不觉中,那种锐气渐渐被漫长的时光磨平,直到遇见夕霜。 他没有告诉夕霜,为什么明明可以让自己置身事外,却偏偏要搅一搅离驭圃的这蹚浑水。正如苏盏茶所言,他要是不管不顾地离开,恐怕就是把属于自己的一部分给彻底丢弃了。 韩遂连和甘望梅打招呼的流程都省略了,带着夕霜就走,迎面碰到了白衡齐。他关照了两句,说是再去探访谢家,白衡齐却说说谢家危险重重,就两个人前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和家主交代。韩遂一口咬定他们的去留,不用和甘家家主交代,要是有所发现,那么回来皆大欢喜,要是陷入了本命镜的阵法之中,还请白衡齐说动甘家家主过来援手。 白衡齐只感觉自己肩上多了一副重担,不免苦笑道:“前辈的意思是让我对家主有所隐瞒,一直到她有所察觉出来,再把真相告诉她。” “否则的话,我现在要去谢家,她一定不愿意。好不容易劝服她留在这里镇守,不能有意外。”韩遂不等白衡齐回过神突击问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