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死人了,耽搁不起,别计较这么多。”夕霜前后见过她几回,既然是甘家的侍女,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不想这么多,你可就遭罪了。”韩遂蹲得更低,一把去掀开夕霜的裙子。 夕霜吓了一跳,连忙捂住裙角。她相信韩遂,知道他不会鲁莽,口中直喊道:“我自己来,自己来自己来!” 韩遂松开手,夕霜连忙把布袜往下来,还没来得及看,眼前刚才还奄奄一息的人,这时候像是离了水的鱼,要挣扎扑腾了两下,被韩遂一脚踩在后背上,动弹不得。 她三下五除二把袜子全扯下来,对方刚才明明拉的是她裙角,可足踝上三寸的位置,有个淡淡的指印,指印是浅浅的红。虽然看着不吓人,可是夕霜知道要坏事儿。 韩遂下脚的力度加了两成,低声问道:“谁让你来的?什么目的!” 趴在地上这人也不是吃素的,咬着牙想要扭动逃脱,发现背上那只脚犹如千斤之重,压根挣脱不开。她一副视死如归,怎么都不会开口的样子。韩遂不怒反笑道:“看样子是不想说实话,没关系,既然在甘家,把人交给甘家家主处置。” 夕霜把袜子穿回去,前后一串儿,发现问题所在。早上怂恿的也是此人,这会儿下黑手的又是,明摆着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就这么遭人恨,安分守己过日子都活不下去了! 那侍女听到甘家家主四字,脸色一片惨白,突然扬声道:“就是家主让我来的,家主想你死,想要你死!” “一派胡言!”白衡齐匆匆赶到,他方才看到夕霜对傀儡镜已经动了手脚,不想参与,更不想揭。他又不想在家主面前撒谎,索性等在外面,离得也不远。见人过来时已经有些疑窦,再听到死人,一连串的反转,让他差点应付不过来。一直等到说,甘家家主要置夕霜于死地,他才忍不住开口呵斥。 “秋兰,原来你是奸细。”白衡齐是认得眼前这个侍女的,所以越发想不明白,“你在甘家做事,没有十年也有八年,潜伏的那么深,就为了害她一个人。若是她不回来呢,不回来你又害谁!” “我说的是家主,家主让我害了她。有些事家主不能亲自动手,你又不是不知道。”秋兰振振有词的,“凭什么说我是奸细,就是家主派来的,你不用掩饰了。” “家主怎么会让她死,仅凭这一点,你必然是奸细。”白衡齐看了看韩遂的那只脚,行了个礼道,“前辈,这是甘家的家务,请让我把此人带走,交予家主细审。” 韩遂轻轻抽离开脚,很是大方的样子:”请把人带走,交给甘家家主。我也相信家主,不会着急到要在甘家,把自己妹妹唯一女儿杀害。她们俩是唯一的血亲,最亲的亲人,于情于理实在说不过去。“ 秋兰一见夕霜对韩遂十分信任,白衡齐抓住她前襟的衣领,把人提起来,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要是落到甘望梅手里,就算她什么都不说,很快就会脱层皮。 白衡齐没想到秋兰敢对他动手,而且一上来就是杀着,镜辉闪到他几乎睁不开眼。一个侍女深藏不露到这个地步,若还说不是其他家族派来的卧底,鬼都不信。 两人的实力,实在悬殊,秋兰拼尽所有镜势,放出的杀招到了白衡齐的面前,不过是让他将人抛开,躲闪一下,再重新把秋兰抓回来。一气呵成,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毫无拖沓。连韩遂看了都暗暗赞叹,此人是甘望梅亲手调教,果然要比旁人都强些。 既然秋兰先动手伤人,白衡齐就不与她客气,双掌分开,分别在她胸口后背,重手锤击。秋兰惨呼一声,晕厥过去,像个破麻袋似的,让白衡齐给拖走。 “真奇怪,没来甘家之前,我总觉得甘望梅不肯放过,要害我,想我死。到了这里,这念头反而淡了,想我死的人,却更多了。”夕霜自嘲地笑了下。 韩遂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说什么傻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天秀镇这样的地方都有不太平的时候,更何况是离驭圃,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与我怎么没有关系,他们想死的人是我呀。”夕霜愣了一下,忽然领会到韩遂话中之意,“你的意思是说,我到了甘家,反而成了甘望梅的软肋,所以他们要针对我。” “你看看甘望梅那个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统共一个样子白衡齐,两人也是毫无感情的交流。白衡齐不过是她趁手的一柄人形兵器,要想撼动甘望梅的地位,一定要找出个缺口。而你就是那个缺口。”韩遂不想让夕霜有太大的压力。“都说了甘家家主会审问到底,这一点,你不用担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