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伸手将狼崽子揽到怀里,让他侧身,手放到他的裤腰上,忽然一顿,抬头看向沈安:“转过去。” 沈安愣了下,转过了身去,心里被一排我去刷屏。 我去,七爷来真的!! 沈七完全不在意他在想什么,他看了眼温医生,温医生耸耸肩:“我倒是想闭上眼,但你觉得我能闭上眼打针?” 沈七冷冷瞥了他一眼,褪下了狼崽子的裤子。 温医生翻了个白眼,快很准的扎了针:“我有老婆孩子,对男人才不感兴趣!” 沈七懒得搭理他,等打完了针,叫沈安倒了水过来,拿起药片塞到狼崽子嘴里,自己含了一大口水,掐住他的下巴口对口给他灌进去,舌尖顶着药片,连带水一起叫他吞咽了下去。 沈安看得目瞪口呆,温医生自顾自收拾药箱,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五块药片被沈七用这样的方式一一给赵怀煜喂下去,嘴里霎时充满了苦涩的味道,他朝沈安勾勾手,沈安立刻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糖来,沈七捏了一粒塞到嘴里,苦味瞬间被甜意压了下去。 “走吧。” 他从床上下来,帮赵怀煜盖好被子,咔嚓两下咬碎了糖果,含混道:“叫小甲留下看着,有什么事及时来告诉我。” “是。”沈安应道。 沈七理了理衣袖,擦干净手上的血迹,跟来时一样施施然离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没有人知道这晚他进过赵怀煜的房间。 赵怀煜醒来时已经天大亮,他倏地坐起身,带着血渍的剪刀还握在手里,目光警惕,然而屋子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他松了口气,低低笑了一声,诡异而狰狞,天不绝他,让他活下来了! 他怔了怔神,恍惚记得自己昨晚迷迷糊糊似乎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抓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用枪指着他,但又没有杀他,有接二连三的脚步声,有人帮他看病,帮他打针,还……喂了药。 果然是梦,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笑,果然是梦,不是梦,谁会管他的死活。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掀开被子打算起来,突然顿住,瞳孔骤缩。 不,不是梦! 嘴里是药片才有的苦味,腿上的伤口被包扎完好,臀上有轻微的刺痛,这一切一切提醒着他—— 不是梦! 他慢慢眯起了眼。 · 选举过后,忙的不止是大夫人的几个少奶奶,沈家的男人们更忙,各种宴会应酬不断。 相比之下还没有正式办差的沈七倒显得要清闲一些,不过满京城的公子哥儿无不发来邀请帖,今天这个请他吃饭,明天那个请他看戏,还有胆大的小姐,发了贴来请他看电影。 沈七应了几个相熟的公子哥儿,先去跑马场溜了一圈,又打了一回高尔夫,玩了一回枪,便意思意思应酬了。 各大军阀进京,除了为选举,还带了儿女来,为前程为婚姻。 这些少帅少爷们有沈家前头三个少爷关照,小姐们有三个少奶奶还有侄女沈佩萱应付,沈七原本没有要出头的意思,直到大少奶奶有意想趁机给沈佩萱相看一个未婚夫。 沈七第一个不赞同:“阿萱才十五,着什么急!” 沈佩萱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因为上个世界养娃经历,他多多少少移情将她当女儿孙女看待,怎么愿意她这么早就定亲,至少也得十八岁成年以后再说。 大少奶奶虽说跟着学习了新式观念,但从小受到的老派教育根深蒂固,她自己就是十五岁和沈大少成的亲,将女儿留到十五岁才开始相看,对她来说已经算爱女了。 她笑得温婉,眼神却跟坚定:“十五不小了,也不是要她立刻就成亲,只是先相看,早定下来也能早早培养感情,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就算藏的再深,他也不可能一装五年,阿萱是我女儿,我自然得提早为她做打算,叫她日后过得幸福。”她顿了下,声音放轻,“至少得比我过得好。” 沈七想起大哥在外面养的那些个女人,心里就有点虚,大嫂一直对他不错,他却帮大哥隐瞒,实在对不起她,不过他觉得大嫂心里其实也清楚,但这个时代如此,老式与新式碰撞,有人选择彻底斩断,有人选择虚与委蛇,比起那些个登报高调离离又合合的才子,沈大少其实已经算不错了,至少没有将一个女人领回家,不管外面如何,家里只有大少奶奶一个,也没有闹出私生子来。 这一心虚,他只好应下了这件事,帮着相看,至于到时候看不看得下,那就不能受他控制了,他就不信这些个少爷全都清白如纸。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