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一口气,对他的这个笨娘已经有些绝望了。 他低着头玩着拨浪鼓和他娘哄他塞给他的绢花,思绪却不禁发散开来。 遥记当年父皇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前朝后宫对此事都是颇多非议。可父皇素来专断独行,出手打压了几次,渐渐就没人敢再妄议了。 可明面上没人敢妄议,私下却没少有人出幺蛾子。他虽是卧病在床,可是经常听说哪家哪家的女儿在御花园偶遇了陛下,又是哪家的女儿恬不知耻频频向陛下献媚。至于那些爬床的宫女就数不清了。 在他十五那年,有次闹出一场事来,乾清宫有个御前侍候的宫女突然有孕了。 这事可是荒谬至极,要知道整个皇宫就他父皇一个男人,太监那些都不算是男人,怎么就有孕了?跟谁有孕了? 起先都以为是这宫女跟哪个侍卫私通,后来才爆出原来这孩子竟是他父皇的。 关键这宫女说得有模有样,而那日他父皇也确实醉了酒,喝得大醉淋漓。他知道他父皇为何会醉酒,那日是他娘和二宝的忌日。 当时他内心复杂,心中却是松了口气。心想这样也好,也好过父皇后继无人。那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活不了多少日子了。 当时整个前朝后宫都看着那个宫女,可他父皇竟是出乎意外根本没给对方位分,只单独找了个宫院与她住,并命人将她看着。 到了瓜熟落地的那一日,是个男孩儿。 整个皇宫都沸腾了,前朝也是,当日就有无数大臣上表奏折痛哭流涕,只差祭告先皇,普天同庆了。 可惜他父皇却一盆子冷水泼下来,说孩子不是他的种,他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地里弄鬼。 当时前朝后宫局势一片风谲云诡,他又突然得了一场病,精力不济,只知道那宫女背后的一众人俱被打脸,而至关重要的就是耳根子后面的那颗红痣。 这是赵氏皇族最大的秘密,也是为了保证血统纯正的证明。 他父皇有,他也有,可那个奶娃却没有。 事后,待一切风平浪静,他曾问过父皇,这种事大白于天下,恐怕会给许多人可趁之机。 当时他父皇冷笑,他不明所以。死了一遍又回来他才明白,他父皇根本就没打算再有第二个子嗣。 重活回来,他根本没想到这茬,还是穆嬷嬷提醒了他。 可是他根本看不见,只能佯装去挠耳朵。 事实上,他有这颗红痣。也就是说他从来不是什么货郎的崽子,也不是她娘被辱后生下来的野种,他其实是他父皇的儿子。 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 没人知道,自打重活回来后,所知道的一切都颠覆了小宝所有的认知。 他突然谁也不是了,爹不是爹,娘倒还是娘,他突然成了个父不详。最重要的是,他爹竟然嫌弃厌恶他,甚至对他有杀机…… 如今他心里终于有了底气,就看怎么才能将这些事联合到一起。 “娘。” 大脑一片空白,像似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的瑶娘愣了一下,摸摸耳朵,以为自己是幻听。 直到袖子被人拽了一下,她低头看看盘腿坐在那里的小娃儿。 小奶娃嫩生生地又喊了一声:“娘!” 瑶娘整个人都被惊喜给淹没了,一把将小宝抱起来,“小宝乖,再叫一声。” “娘。” 外面的听到动静的红绸红蝶匆忙进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