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饼问道:“你们认识?” 我回道:“你们不认识?” 女孩说道:“你们不认识我,我认识你们。我叫李念念,我的父亲是李文杰。” 我“腾”地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月饼更是直接,一把攥住女孩手腕:“你再说一遍!” 李念念使劲甩着手:“你弄疼我了!” 月饼红着脸缩回手,摸出烟正要点上,想了想又把烟放了回去。 李念念揉着手腕嘟着嘴:“我的同学都把你当男神,没想到这么粗鲁。” 月饼更是脚都没地儿搁了,搓着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挺白净的脸臊得通红。我头一次看到月饼这种窘状,要不是场合不合适,我能活活笑岔气。 李念念从坤包里拿出一块黑色角质物:“不和你们开玩笑了,按照父亲生前的嘱托,一定要让你们看到这些,看完就明白了。” 我和月饼对视一眼:李文杰死了? 李念念又从包里摸出一块黑色石头用力丢进河里,皱眉数着波纹次数:“有火机么?” 我把火机递给李念念。她点燃黑色角质物,蓝色火焰“突突”冒着,白烟里裹着一股类似于骨头燃烧的怪味儿。 “月牙夜子时一刻,点燃犀角,把黑色石头丢入古河,默数水纹荡到岸边次数。第七次时,水纹中可以看到前生。”李念念把燃烧的犀角放进河里,犀角浮在河面光亮大盛。 光线范围内,波纹潾闪,映着我们扭曲变形的脸。 忽然,犀角环射出一圈柔光,像块横放的电影银幕铺在水面,闪现出一幅幅画面。 “这些,都是我临死前的前生。” 十一 犀角映出的画面总共三段,纷繁复杂程度不亚于一部拍摄精良的大片。为了方便记录,我用第三人称将所看到的画面进行简单描述—— 画面一: “娘子,你对我真好。” “既然是一家人了,相公莫跟十娘礼套。” “娘子说的是,我一定奋发读书,考取功名谋个前程,到时候谁还敢说你是青楼女子!” “相公,你若这么说,想是在意十娘身子污秽。” “老天在上,皇天有眼,李甲若是今生负了杜十娘,必生生世世万死赎罪。” 船舱里,李甲竖指立誓,容貌艳丽的女子捂住他的嘴:“有相公今生陪伴,十娘足矣,不想来生。” 李甲憨笑着把十娘搂入怀里:“来生,我还娶你。” “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爱我疼我。十娘自幼风尘,能遇相公,此生无憾。” 杜十娘温顺地靠着李甲肩膀,如同一只慵懒的猫,只是眉宇间那一抹风尘,在烛火跳跃中愈发浓烈。 月夜,孤江,小船,慢摇,烛光熄了,星星眠了。 李甲轻微的鼾声透着疲惫后的幸福。 “咕……咕……咕……” 岸边树林传出三声猫头鹰夜鸣,杜十娘从船舱小心翼翼地钻出,回头望着熟睡的李甲,狠咬嘴唇,目光哀怨地上岸进了树林。 “小娘子,等你等得好苦。”星眉剑目,相貌堂堂的书生从草丛里钻出,双手放肆的揉着十娘高耸的胸膛。 “柳遇春,这是最后一次!”杜十娘美目微闭,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到下巴,凝成晶莹一滴。 “我那一百五十两银子,足够在青楼睡你百次,”柳遇春解着十娘的围腰,“你有钱却瞒着李甲,让他四处借钱碰壁给你赎身,受尽同伴侮辱,家人唾弃,他还会爱你如初么?” 杜十娘扭头躲开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