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 “噢……”小气鬼,拉都拉了,还不让拉他手。 2 他的确有点醉,步伐不太稳。 计程车上,俩人坐在后座,张存夜靠着座位在补眠,甘却托着腮侧脸看着他,表情苦恼。 “有话说话。”他动了动唇,眼睛还闭着。 “啊,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话嘛?” 他不理,甘却自动认为这人有第三只眼。 她挠乱脑后的头发,“嗯……就是、张张,等会儿我们能不能走楼梯呀?我、我可以背你!” “然后又好趁机诬赖我抱了你脖子?” “什么呀,我才没有这样打算!” 甘却想了想,又问:“那要不、我们乘电梯,你、你让我抱一下就好了。” “你觉得有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呀?就一会儿嘛。” 张存夜睁开双眼,歪头去看她,“你为什么就不提议‘你走楼梯,我乘电梯’呢?” “我、我……”她试图理直气壮一点,“还不是因为你喝醉了、你需要一个人陪在身边呀。” 他轻轻嗤笑了一声,“拙劣。” 3 十几分钟之后,独自爬着楼梯的甘却简直委屈极了。 “‘十八岁’太讨厌了!” “醉了的人不是应该‘任人宰割’的咩?” “我的天呐我好亏!我还以为、可以趁机、上下其手来着……” “哇,这楼梯,怎么爬不完嘛……” ………… 4 白色稿纸被描出手掌轮廓,第四十二张。 张存夜扔下笔,关了灯,屈腿坐在地面,背靠着床。 突然脱节的人生轨迹断在那里,他不知道该怎样把它们衔接起来。 漂了很久了,还能找到回去的路吗? 5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每天跑去博·彩天地,但是甘却感觉那里面很厉害的样子。 重点是,明明俩人的零花钱快用光了,但只要‘十八岁’从赌场出来,俩人又能变富有。 连续好几天都是:她在他房门口等他,一起去用完早餐后,再一起去图书馆。 但他一般只在图书馆待两三个小时,然后甘却就找不到他了。 一直到晚上,甘却自己吃完晚饭,跑去赌场外等,才能再见到他。 他偏爱步行,很少乘车,并且是赌场离他们住的酒店也并不算远。除了第一次,往后他们都是走路回酒店。 通常情况下,除了她的叽叽喳喳,张存夜每晚必问的两个问题是:“今天看了什么书?”、“今天有遇上什么好玩的事吗?” 甘却始终不太习惯走在他旁边,总是跟在他身后,一蹦一跳。 他走在前面,听着她乱七八糟的断句,双手插兜里,懒洋洋地像在散步。 6 荷兰鹿特丹赌场的保安值班室里,张存夜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邮件附件下载进度条,直到百分之百。 发件人还在邮件里问了一句话:大佬,打算拐·卖少女吗?三思啊。 看来那货已经看过这份东西了。 他点开资料,安静浏览。赖于以前练过的阅读术,他看东西不是所谓的一目十行,只是接近于照相机拍摄那样。 越重要的东西,越是以一种极速压缩的方式存储于脑海。 这傻子的个人资料,长达几十页,其中一半以上是各种创伤试验的临床记录。 用各种情绪虐·待或特定恐怖场景造成她的多种神经症,然后再进行ptsd治疗,反反复复。社交恐惧、亲密恐惧、广场恐惧、幽闭恐惧……还有很多连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的名称。 所有意外保险承诺书的承诺人签名都是同一个名字。 果然世上的魔鬼都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