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摸个清楚,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在意这个白龙王。 薛沉想着接着道:“听说白龙王与佛郎机等国家都有生意往来,这次在大周闹出了动静,白龙王的名声在海上也传开来,不过即便如此,也没有几个人见过白龙王的真容,有传言说白龙王已是暮年,不适合再在海上与那些海盗争锋,之所以会与张家撕破脸皮,就是想用张家换得倭国的栖身之所,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就算带着倭人攻打大周,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做做样子罢了。” 宋成暄眼睛微微眯起:“军师也觉得这话有道理吗?” 薛沉摇头道:“海盗那么多,敢于算计张家的却只有白龙王,虽然白龙王的船队早已经有了,可未必白龙王已是暮年。” 宋成暄道:“白龙王真想要找个地方安身立命,只会求稳,不可能走这样的险局,他的目的是常州,甚至将火器送去京城,可见一腔热血,非要闹出惊天动地的响动。” 薛沉眼睛一亮,仿佛终于找到了共鸣:“公子是说,白龙王船队之所以前后表现不同,那是因为已经易主,白龙王与外面传的恰恰相反,应该是个年轻人。” 白龙王在倭国迅速立威,在倭人眼中已是一杰,这样一身锐气,来势汹汹,恐怕不好对付。 薛沉捋着胡子,颇有些心满意足的感觉:“不管白龙王如何算计,既然已经被我们看透,就不会在泉州讨得便宜。” “他不会攻泉州,”宋成暄接着道,“他在泉州讨不到利益,他在倭国占地,却又不能完全依赖倭人,常州一战除了立威之外,应该还有其他的算计。” 薛沉点点头,还想追问,却发现宋成暄转头看了看窗外那轮挂在天边的月亮。 时辰不早了。 薛沉起身道:“公子早些安歇,等回到泉州我们再做计较。” “那就不留军师了。” 宋成暄选眼看着薛沉和赵统走出屋子,重新坐回书桌旁。 白龙王的船队最早可追溯到渔民和商贾,也许他们也都曾是大周人,他们选择在常州与张玉琮做生意,也许是对常州十分了解。 常州出海商,这些海商不但对海上的情况十分了解,而且家中金银无数,若是能够收揽他们,对于白龙王来说自然是一大助力。 宋成暄正思量着,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传来,然后是驿丞道歉的声音:“对不住,家中孩儿白日里将鸟儿落在这里,打扰大人安歇,我这就将鸟笼取走。” 然后隐约有孩童的声音。 并不吵闹,反而如此时的风一样,暖暖的扑面而来。 宋成暄收回目光,看着桌子上的茶杯。 就像她送行时倒的那茶水,极为的清澈,带着一丝甘甜的味道,想到这里他不禁心神一晃,可立即地她那双坚定的眼眸又浮现在他脑海。 说的那么利落,没有半点的犹豫。 来了,又走了,既不想带走任何东西,也不想留下什么。 倒是比他要干脆的多。 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安于岁月,也许再也不会相遇。 宋成暄端起茶,慢慢地将茶水喝尽,然后起身走到内室,躺在了床榻上。 …… 驿馆另一个房间中。 薛沉看着永夜:“在京中到底遇见了什么事?我听说公子受了伤?以公子的身手就算遇见了火器,也不该躲避不开。” 永夜嗓子里火辣辣的疼,半晌才哑着声音道:“军师也知道公子的脾气,公子不愿意说的,军师也不要为难我。” 薛沉当然了解宋成暄,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不能这样迷迷糊糊下去,否则万一有一天大事临头,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年纪轻轻的男子会有什么事扰乱他的心神? 薛沉仔细思量了许久,就在永夜要跨出门口之际,将永夜喊住:“公子该不会遇见了喜欢的人了吧?” “啊!” 永夜一脸惊诧,紧接着他就低下头:“没……我……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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