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王妃听得这话立即变了脸:“都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给远哥换衣服。” 几个下人立即围了上去。 谢远想要推辞却已经走不脱,让人护着到了旁边的屋子里,下人七手八脚将他身上的衣袍脱下,只见里面的皮肉已经发红,还好没有烫出水泡。 “都出去吧,”谢远道,“我没有伤到,用不着处置。” 下人应了一声鱼贯退了出去。 屋子里没有了旁人,谢远这才将手中的信函打开,上面的字迹已经被水冲刷的模糊,但是依稀还能够辨认。 谢远看着这几个字发呆,一直拿着这信函,等到上面的水渍干了些,这才折好又放回怀中,整理好身上的衣衫,抬脚走了出去。 谢远离开了屋子半晌,才有一个人推开拔步床下的木板,从里面爬了出来。 那人正小心翼翼拍打着身上的灰尘,门口传来脚步声,那人想要再寻地方躲藏,却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帘子掀开,外面的人径直跨了进来。 那人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可当看清来人之后松了口气,毕恭毕敬地行礼:“江妈妈。” 江妈妈走上前:“看到了没有?” 那人道:“看到了。”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在江妈妈耳边说了一遍。 江妈妈点了点头,吩咐道:“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说完挥了挥手人,让那人退下。 江妈妈走出屋子,一路去了花园里,花园的亭子后,有一处小书房,江妈妈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八仙桌旁坐着一男一女,其中一个看到江妈妈立即站起身,另外一个抬起了头,竟是简王妃。 “怎么样?”男子迫不及待地问起来。 江妈妈行了礼:“看清楚了,二爷怀里真的藏了一封信。” 简王妃神情微变:“写了什么?” 江妈妈又看了看那男子,不禁有些迟疑。 那男子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让我知晓,我谢云既然能站在这里,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简王妃向江妈妈点了点头。 江妈妈这才道:“只有四个字。 有变,速来。” 谢云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抖,目光中不知是什么神情。 简王妃松了口气,面色不知是悲是喜,挥挥手让江妈妈退下,还好不是最坏的结果:“仔细听起来,这其中也不像有什么大事,也许不是侄媳妇的笔迹,你不要着急,明日我再仔细问问远哥。” 谢云惊诧地看着简王妃:“姑姑,我没有向任何人提起此事,甚至没有禀告高堂,直接来到京里找您,就是觉得您能够为我做主,如今证据确凿,您却轻描淡写地揭了过去,我只问您一句话,您私底下会不会给王爷的兄弟写信,会不会悄悄变卖王府的田产。” 简王妃神情一僵。 谢云惨笑一声:“我知道,我是旁支的子弟,远远比不上您的嫡亲谢远,我就不该来这里自取其辱,我真是糊涂,一直以为我们夫妻感情甚笃,将家中一切都交与她打理,没想到她早就与我离心,先是将家里库中的字画和摆件换成了赝品,然后又变卖田产,要不是家中闹了老鼠磕坏了字画,我拿去修补,还被蒙在鼓里。 我发现之后,并没有闹到长辈面前,我想过,只要她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也许我还会原谅她,而她却宁可服毒自尽,也不肯说出实情。 人已经死了,我不想坏了她的名声,这么多年的夫妻……” 谢云说不下去,眼泪从脸颊上滑落,他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喉头的哽咽:“更何况我们身下还有两个孩子,我也要为孩子们着想,于是……就准备将她入葬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谢远来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