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然还要费很大力气去圆谎,却没想到你就这样信了,后来我想明白了,你是不愿意去回想,那些过往对你来说太过不堪。 如果你不是聂荣的女儿,你就是一个被人抛弃、任人打骂、甚至被道姑买给了男人的下贱人,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一死了之,开始的时候我还真觉得捡到了宝。” 吴妈妈的话句句诛心,江知忆咬住了嘴唇,瑟瑟发抖。 徐清欢道:“说她懦弱,你们呢?照你所说是为了十几年前的事向张家复仇,却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只会打着聂荣夫妻的旗号,暗中安排一切……” “那是因为张家是当朝权贵,”吴妈妈的嘴奇异地弯起,整个面孔已经变得极为扭曲,“我们家的人都被他所杀,只剩下几个妇孺,想要依靠我们的力量复仇实在太不容易。” “住嘴。” 忽然一声爆喝响起,所有人纷纷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张玉琮让人搀扶着走过来,张玉慈跟在他身后。 方才火器炸开,张家人损伤最为严重,张玉琮虽然被护住,却也被那股炸开的热浪冲击摔在地上,张玉琮半晌才回过神,想要起身却发现一阵头晕目眩,额头上有鲜血淌下来。 张家人七手八脚地将张玉琮扶起,立即去找郎中给张玉琮治伤,方才被护着离开的张玉慈也立即走过来查看弟弟的伤势。 张玉琮歇息了半晌才觉得好一些,张家人正劝说他回去治伤,却听到有人禀告:“那个安义侯府的大小姐,在向刑部的犯人问话,说起了……说起了十几年前的事。” 张玉琮本就心神不稳,听到这话胸口又是一滞,抬脚就要走过去看看情形,谁知道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那里。 “别急,”张玉慈上前道,“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整好衣衫再过去。” 现在的张玉琮太过狼狈,就这样出现在人前恐怕会被人轻视。 张玉琮明白这个道理,此时此刻他已经方寸大乱,他看向哥哥:“难道就要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安义侯府大小姐出现在这里不是巧合,她是看准了机会,当着众人的面揭开十几年前的案子,好让他无法辩驳。 就像大哥说的那样,当年就算是他为了当今圣上才会诬陷聂荣,圣上也不会承担这样的罪责。 要怪只能怪他没有将事情做好,如今败露他也怨不得旁人。 张玉琮慢慢地走过去,徐清欢说话的声音愈发的清晰,他心中的怒火和愤恨愈烧愈烈,可他如今的处境却拿那少女无可奈何。 囚车中的老妇人还要说话,张玉琮压制不住呼喝出声。 那老妇人抬起头来与他对视,那双眼睛如同利刃,整个人扑向囚车大喊起来:“张玉琮,你这个畜生。” 白森森的牙齿露出,恨不得食张玉琮的皮肉。 张玉琮沉声道:“你是何人?竟敢污蔑朝廷命官。” “污蔑你,”吴妈妈喉咙里发出‘荷荷’声,“这么多年你可找到了你给我家二伯写的密信?” 张玉琮脸色一变:“什么密信。” 吴妈妈道:“当然是那封让我们运送甲胄来大周的信函,当年我二嫂和几个孩子躲在碧水河旁的郎中家里,你得到消息绑住她们做要挟,一定没想到她们到死也没有将密信的去向告诉你,我们严家人没那么容易向人低头。” 张玉琮皱起眉头:“你……” “是啊,密信在我这里,”吴妈妈笑道,“虽然你看起来很可信,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在甲胄到大周之前就来到了京城住下来,只要严家一日没有被招安,我们就不会出现……没想到我们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严家三个兄弟都被你杀死,几个孩子也惨遭毒手,你定然认为已经斩草除根,却不知我们活下来。” 张玉琮自认为已经安排的万无一失,严家三兄弟及女眷和家人都被他骗来了大周,还有剩下的余孽,事后也被他清理干净。 只有严三的妻室没有来大周,因为她不久前难产母子双亡,他不疑其他,哪能想到严家这是为了以防万一撒下的谎,海盗果然狡诈,他与严家交往这么久,最终还是上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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