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书香门第,名声最为宝贵。所以你们必须证明曹姐姐是被人强掳走,不存在任何有失妇德的可能,这般权衡之后你们才会带着衙差上门抓我哥哥,将这些罪名扣在我们头上,如此至少保住了曹氏清白的名声。 但你们想过没有,这会毁了我哥哥的一生,曹姐姐的性命,你曹氏的名声重要,我哥哥同样是父母心头肉,安义侯府更是大周的勋贵。 曹家世代为官焉能当做谈资?没有我们安义侯府先人随太祖浴血奋战,哪里有你们的官做。 曹家还妄想我们顾念姻亲之情,早想及这些,你们就不该敲响徐家大门,别说侯府仗势欺人,自找上门讨打的,我们哪有不动手的道理。大太太若是觉得我有错,那就让全天下的文士来评评理,曹家是不是忘恩负义的奸邪小人。” “你……”曹大太太气得喘不过气来。 徐二老爷“腾”地一下站起身:“清欢,你太不像话了,曹家逢此大难,我们家要守望相助,府衙上门只是要寻安哥查问,若是安哥没错,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定下罪名,你这样不依不饶的做什么?” 徐清欢却没有理会徐二老爷,只是盯着曹大太太冷声道:“含血噀人,先污其口。看到我哥哥绑走曹姐姐的下人千万莫要死了,否则曹家要多一条逼死下人顶罪的名声,那可是士大夫最为厌弃的事。” “我们没有,”曹大太太抬起脖子,仿佛用所有的力气在抗争,“我们没有故意害你哥哥……” “不是你,”徐清欢声音柔软下来,“曹家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是那贼人所迫,让你们去衙门告发我哥哥,你们不得已为之。” 曹大太太瞪圆了眼睛:“你不要胡说,那都是因为你哥哥留下信函,说……说……带走了婉姐儿,我们这才上门,就算……有人要害你哥哥……也不是我们曹家,我们婉姐儿是无辜的啊。” 曹大太太伏在地上哭:“一定是你们安义侯府得罪了人,才有今日的祸事,我的婉姐儿……啊……” 听到这话,旁边准备搀扶曹大太太的曹氏也懵了:“真的有书信?你之前怎么不说。” 曹大太太半晌仿佛才回过神来,没想到这件事一波三折是这样个结果。那书信上写婉姐儿与徐青安情投意合离开家中,这种内容即便他们说是假的,也挡不住外面的悠悠众口,自然……就不能取出。 可如今曹家被安义侯府捉住了把柄,徐清欢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保不齐就会将她方才的话传出去,到那时曹家可真要名声扫地。 两害相较取其轻,她也就脱口说出来书信之事,可现在她却又后悔了。 曹大太太再也不能说别的,眼睛一翻装作晕厥过去。 屋子里一片惊慌。 曹氏急忙让人来抬曹大太太。 “你做的好事,”曹氏埋怨徐清欢,“这是要活活将人逼死不成?” 徐清欢道:“我也想要帮忙,没想到是有人故意要害我们和曹家,我向大太太赔礼也没有用处,只有想方设法将那陷害我们两家的人抓住,才算是告慰了曹家。” 听到这些话,晕倒的曹大太太只得将自己的裙子攥得更紧。 曹家人纷纷离开,徐家下人各司其职地收拾场面,所有人渐渐走远。 周玥长大了的嘴也没有合拢,幸好徐清欢扶着安义侯夫人从屋子里走出来。 周玥忙上前行礼:“舅母安好,妹妹安好。” 安义侯夫人点点头:“你们先说话,我有些累了。” 周玥再次躬身,等着安义侯夫人走过去,便要跟徐清欢说话,却没想到徐清欢神情疏离,一双水清清的眼睛中满是冷淡,周玥如同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冰水,愣在那里,竟然忘记了开口。 从前见面至少会点点头笑笑,他能感觉出来,徐大小姐将他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当成是哥哥看待。 徐大小姐做过的点心他也吃过,至今难忘。 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陌路人,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怠慢了般。 眼看着徐清欢留给他一道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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