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微摇头:“我没有娘亲。” 伙伴笑了:“怎么可能,那你怎么来到世上的?” 玄微还是摇头:“我也不知。” 小伙伴露出怜悯之色:“我们以后多和你玩,明天早些来找你,好不好?” 玄微弯着眼笑起来:“好。” 她根本不在意有没有娘亲,一个人也挺好,不用被管束,天色一晚就被勒令归巢。比如那时,他们都被关在洞穴里,她还可以在水面追着萤火虫游荡,深幽的密林一点也不可怕,花朵都比白日更香。 所以她也不能理解每天过来的这个小孩,不惜挥金如土,只为一腔不切实际的奢望。 小孩来了快有半个月,总是喃喃自语,把水池当成了树洞,也不在意自个儿到底扔了什么,更没有觉察到那些金币在逐渐消失。 玄微真是爱惨了他。 玄微打算找机会答谢他一下,还没等她筹划好,少年忽然不再来了。 玄微等了一天,不见他踪影。 第二天,她翘首以盼,还是没来。 小财神爷跑了,玄微心痛到无以复加,很想上岸找他。 但她在寺里待得多了,心态也变得比较佛,以往不是没遇到过每天都来祈愿砸钱的香客,可出手这么阔绰的,百年内也极为少见。 不过,万物讲究个因果缘分,他不来了,肯定有他的道理,只是遗憾自己还没来得及回报。 没过几日,玄微很快将他抛却脑后。 一天中午,趁着僧人和香客都聚集到斋堂用膳,玄微上了岸,窸窣爬过草地,而后在隐蔽处化成了人形。 她扫视四下,快步溜出寺庙。 她要下山吃东西,顺便见个朋友。 玄微虽无身份证,但人脉拓展得不错,准确来说,是人间妖脉。她八面玲珑,结交了不少在人间混的如鱼得水的妖兽,比方这趟要见的貔貅,他经营着一家艺术鉴定公司,长年混迹竞拍场上,帮玄微打理出售过不少古玩宝贝,再从中抽成,是极其出色的掮客。 两妖约在一家西餐厅碰头。 貔貅一早就到了这边,他高眉深目,气质卓绝,一身正装更是精英范十足,不少年轻女孩侧目偷瞄,不敢轻易对视。 一见到他,玄微立马冲上前去勾肩搭背,欣喜唤道:“阿貅——” 西装革履的男人拎开她:“别这么叫我,每回都跟打喷嚏一样。” 玄微坐下,开挖餐前甜点:“那唤你什么,你的人间名字太难听了。” 貔貅也体面入座:“哪里难听,王侯将相,有福有财,别人求之不来。” 玄微刮干净碟子里最后那点残渣,抿到嘴里:“好听好听,王福财,端的是好听。” 服务生过来倒了葡萄酒,貔貅礼貌颔首,目送他走远,才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张卡:“你的。” “还是老密码。”他说。 玄微压着声音问:“有多少。” 貔貅向后倚去,不咸不淡说着些数字:“二开头,七位数,毕竟是金锭,成色好到全场惊呼。我放了五万在卡里,其余帮你存银行了。” 玄微扬唇,自豪不已,不愧是她保藏的珍品。 看着她将那张卡塞进包里,貔貅问:“你整天住在寺内,要这卡有什么用?” 玄微呵M.zgXxH.orG